坐在明顏左手邊的張若雲把厲墨寒對明顏的好全看在眼裡,臉色的笑容越來越勉強。
明顏端起碗喝湯的時候,張若雲看到她露出袖口的那塊表,瞬間眼睛都直了。
張若雲以為這表是明顏自己買的,隨即拉下了臉來,“明顏,你手上的表挺貴的吧?你雖然嫁給墨寒了,但媽還是要說你,過日子要細水長流,你這動不動就花個上千萬買只表,太不像話了,再有錢的人家也耐不住你這麼敗!”
但凡是為女兒著想的母親哪會當著女婿這麼說女兒的,雖然明顏被張若雲當眾這樣訓斥慣了,但她難堪地低下了頭。
厲墨寒不以為然,笑了笑:“媽,你錯怪顏兒了,這表不是她買的,是我買給她的,是貴了點,但只要顏兒喜歡,買多少隻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
張若雲對厲墨寒訕笑起:“哎呀,我們明顏真有福氣,嫁了墨寒你這麼有本事的老公,這表一看就很適合明顏。”
“別說了,吃飯。”明維時說道,不滿地瞥了張若雲一眼。
張若雲這才閉上了嘴不再見錢眼開地討好厲墨寒。
吃過飯後,厲墨寒陪明老爺子在書房下棋,一旁的明顏給他門泡普洱茶。
“還是我孫女泡的茶最好喝。”老爺子接過明顏遞給他的茶品了一口,一臉的享受。
明顏把另一杯遞給厲墨寒,笑起:“那還不是爺爺你教的好。”
爺爺喜歡喝茶,明顏記得,很小的時候,有一天,家裡來了個很漂亮女人,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給爺爺泡茶。
那個女人離去時拉著明顏的手囑咐她:“顏顏乖哦,以後長大給爺爺泡茶。”
“嗯。”小小的明顏點了點頭。
女人離開明家時回頭看了明顏一眼,因為那時的明顏太小,現在她都記不清那女人的面容了,但還記得她回頭看自己時流下的眼淚。
明顏才小學,老爺子就教她茶藝,久而久之,她泡出的茶還真不賴。
“顏兒,想什麼呢?”厲墨寒還想再喝一杯,把茶杯遞給她時,她卻沒接過,一直在發呆。
聽到厲墨寒的聲音,明顏回過神來:“沒什麼。”她接過厲墨寒的茶杯給他續上茶。
明顏一直忘不了那個白裙女人,過後她問爺爺那是誰,爺爺說是一位遠方親戚家的女兒,之後,爺爺再也不許明顏提起那個女人。
因為晚上要留在明家過夜,在厲墨寒和爺爺還在下棋時,明顏回自己原來的房間去收拾一下。
正收拾呢,張若雲就來叫她,“別收拾了,你房間暖氣還沒修好,今晚你和墨寒在你姐姐的房裡住吧,不然回頭他要該認為我怠慢他了。”
明顏雖然覺得自己和厲墨寒睡姐姐的床不太合適,但不想惹張若雲不痛快,就答應了,“謝謝媽。”
明顏跟著張若雲進了姐姐的房間。雖然姐姐不在家,但她的房間還是一塵不染的,不像自己的房間,已經積了一層灰了。
張若雲告訴明顏,“你姐不喜歡別人用她的東西,你去把你的床上用品拿來換上。”
“好。”明顏回自己的房間抱來自己用過的床上用品,在換枕套的時候,看到枕頭底下一堆照片,明顏拿了起來,面上第一張是厲墨寒身穿迷彩服握著槍拍的,那時候的他比現在還要黝黑一點,不過還是一樣的英俊。
照片上,厲墨寒身後是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夕陽只剩半個在地平面上。
明顏翻過背面,上面是厲墨寒的筆跡:“真希望哪一天,你能跟我來看看這裡美景。”
後面的照片,全是厲墨寒當特種兵那三年去過的地方,後面都有他寫下的話,沒提名道姓,但字裡行間都透露著他每到一個地方,都深深思念在z城的那個她。
這是姐姐房間,這些照片在姐姐枕頭底下,明顏當然知道厲墨寒心裡的那個她就是姐姐。
張若雲一直未離去,她走過來輕笑起,“看到了吧,墨寒想娶的人至始至終都是你姐姐,他去當特種兵那三年,幾乎每天都要寫信給你姐姐。要不是你姐姐逃婚,他也不會賭氣娶你,如今他讓你珠光寶氣的回來,無非就是想向我們明家炫耀,你姐姐不嫁給他,是她的損失,所以,明顏,你沒什麼好在我面前炫耀的,你現在的榮耀,不過是你姐姐看不上丟棄的。”
張若雲說完,拿過明顏手裡那些照片,不管呆若木雞的明顏,繼續嘲諷她:“你呀,也就是藉著你姐姐的光,你要是不姓明,這份好運你這輩子都別想沾邊。”
是啊,她明顏從頭到尾都是替身,可她就是這麼蠢,明明知道自己是替身,可看到這些厲墨寒愛姐姐的證據時,她還是心如刀絞。
她此刻多想告訴張若雲,如果能從來,全家不逼著她的話,她真的不會嫁給厲墨寒,不會要這份本與她無關的榮耀。
厲墨寒從爺爺的書房出來後見要睡明美的房間,他皺眉,扭頭就走:“不住這個房間,去住你原來的房間。”
“將就一晚上吧,那個房間到處是灰,我沒打掃。”明顏說道,面無表情。
厲墨寒卻堅持:“不行,如果要睡別的房間,幹脆就回家去好了。”
他這麼排斥住姐姐房間,無非就是不想和別的女人睡在他深愛過的女人的床上,明顏也不為難他,和他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房間裡還是那張小床,明顏要主動打地鋪,卻被厲墨寒抱著躺在了小床上。
房間裡雖然沒有暖氣,但緊貼著他的身體,明顏感覺全身都是暖和的,可是,除了她的心之外。
昏暗的房間裡,明顏聽到厲墨寒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沉重起來,可他沒有動手動腳的,只是緊緊抱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