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顏垂下眼,看著地上的影子。
在他高大的身影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嬌小。
她平靜地告訴厲墨寒:“要是你不同意,我就告訴厲爺爺,我沒能力治好你的眼睛,只好由那位專家為你治療了,當然,你可以拒絕,選擇失明一輩子,只是那麼一來,你永遠都是一個沒有權利的總裁。”
厲墨寒在她耳邊輕哼了一聲,手指順著她的側臉滑到下巴,然後捏住她的下巴轉向自己,冷言嘲諷:“明顏,你以為你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威脅到我?!”
不等她說話的,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明顏還是半點回應都沒有,好比一個毫無情感的木頭人。
哪怕厲墨寒越吻越用力,她都無動於衷。
她越是這樣,他就吻得越兇狠,到後面直接咬了她下唇一口才放開。
明顏吃疼,微微倒吸一口涼氣。
厲墨寒甩開她的下巴,一臉不屑:“你把你想的未免也太重要了,在我看來,你沒資格威脅我。”
明顏回過頭,看著他的目光裡爬滿著幽怨,“既然我在你眼裡什麼都不是,你又何必要和我同床異夢一輩子?!”
厲墨寒不說話,明顏別開頭,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厲墨寒,婚姻不是遊戲,也不是交易的籌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要我和一個不相愛的人困守一輩子,我寧願永遠不結婚!”
“可你已經結了!”厲墨寒突然一聲大吼,“你再怎麼不甘心,也是我的人!”說完,他將她橫抱起轉身走向大床,繼續之前未完成的事。
明顏閉著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由他變著花樣的折騰自己,在最後他在身後抱著她顫抖時,她雙手死死揪住被子流出了眼淚。
厲墨寒翻身躺在床上了一會兒後才起身穿衣,離去時,他突然在門口停下了腳步,帶著暴戾的聲音沉悶悶的:“明顏,我答應你,只要你醫好我的眼睛,我就和你離婚。不過我想,在那之前,我應該早把你玩膩了。”
明顏胸口一窒,她看著他冷漠無情的背影,捂著胸前的被子撐起身問他:“你說話算話?”
厲墨寒沉默一會兒,什麼都沒說,開門走了出去。
出了房間,厲墨寒靠在門上,握成拳的雙手微微顫抖著。他在門口停留好一會兒後,才大步離去。
結果如明顏所願了,可她腦海裡卻反複回蕩著厲墨寒離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玩”?原來她對他來說,還有另一個身身份,那就是他床上的玩物。
厲墨寒離去後,明顏了無生氣地坐在床上好長時間,聽到門外厲墨寒離去的腳步聲,她才如夢初醒。
明顏心想:算了,何必在乎他怎麼看待自己呢,反正都不重要了。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下床去洗澡。
洗了澡回到床上後,明顏輾轉到半夜才睡著。
因為要上班,聽到手機的鬧鈴響,還沒睜眼的明顏就伸手去摸旁邊的枕頭底下的手機,手機沒摸到,卻摸到一個熱體。
明顏猛然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厲墨寒,她驚叫出聲:“啊!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一向不和她同床過夜的,怎麼這會兒會和她睡在一張床上?
厲墨寒睜開了眼,一臉的不爽,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帶,明顏一個猝不及防,跌到了他的桎梏裡。
明顏以為他又要獸性大發了,誰知知他只是沉聲警告她:“大呼小叫什麼,你難道想讓厲家人都知道我們的婚姻有問題?”
聽到他和自己非同床睡不可的理由,明顏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以後我會習慣的。”
厲墨寒這才放開了她,倒回枕頭上,明顏的手機鬧鈴還在他的枕頭下響個不停,他惱怒地伸手摸出那煩人的手機。
見他又要摔自己的手機,明顏忙雙手緊緊抱住他揚起的大手,“別摔,這是新買的!”
她心疼錢啊,一個手機就是幾大千。
厲墨寒蹙了蹙眉,破天荒大發慈悲把手機還了給明顏,明顏忙把鬧鈴關了。
看著他一雙深邃的眸子,明明知道他什麼都看不見,可明顏還是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我今天要上班,先起了,你再多睡一會兒,晚點來醫院我給你做檢查。”
明顏說著,起床穿衣,她以為厲墨寒會說什麼,可他一聲不吭,掀開被子下床,明顏忙把床頭放著的導盲棍交到他的手裡。
幫他洗漱好之後,明顏看時間不早了,快速把自己收拾好就要出門,下了樓,見厲爺爺和商其豪坐在餐桌邊用早餐,厲琴母女不在,明顏想大概是還沒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