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附上蕭斌工作地址、電話,為了保險起見,也把家裡的地址、電話也附上。
穆衛軍......應該能懂她的意思吧?
把信裝進信封,貼上郵票,等下午的時候就去公社把信寄走。
看著裝好的信封,蕭清韞舒了一口氣。她已經把關於地震的基本常識都簡要的寫下來了,也專門提到了唐山所在的冀州,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穆衛軍能做到哪一步了。
她相信只要她說的,穆衛軍都會很認真對待。但要在這個很多人還沒有提前預防意識的時代,以一己之力推動它的進行,難度可想而知。
一切只有看天意了。
轉眼就到了6月中旬,農忙也接近尾聲。蕭清韞終於死心了,也確定了。
正常情況下,在同一個省內,穆衛軍收到信並立刻回信,一週的時間蕭清韞就能收到回信。但現在已經過去十幾天了,穆衛軍既沒有回信,就連蕭清韞每月8、9號左右收到的“家書”也沒有。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穆衛軍真的去了滇南災區。
蕭清韞一想到這種可能,心就提了起來。她前世關注過汶川的巨大地震,知道有很多軍人在救援中犧牲。雖然這一次地震的等級並沒有汶川地震那麼高,但畢竟是兩次7級以上地震,屬於震群型地震,餘震活動額度高,強度大。危險可想而知。
蕭清韞心裡著急擔心,但還不能表現出來,免得讓家裡人跟著一起擔心。但她忘了,穆衛軍每個月寄回來的信都是穆達山從大隊拿回來的,這個月沒有穆衛軍的信,穆達山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這天吃午飯的時候,穆達山就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這都13號了,囊凱還沒收到老三的信?自從老三從戰場回來,每個月的信都準時的很,這次這麼久都還沒到,莫出啥事喲。”
李大妹立刻擔憂地說道:“我這兩天就在想老三的信囊凱還沒到呢?他莫又不聲不響地打仗去了喲,還是受了傷怕我們擔心就不說?但是就算受傷了也有法寫信撒,哎呀,是不是傷重的很,連寫信都莫法寫了?”越猜就越把自己給嚇到了。
穆達山聽李大妹這樣說,並沒有覺得她亂說,反而越聽越有道理,也明顯焦急了很多,有些急切地對穆衛民說道:“老二,你快點吃了騎車去公社,打個電話到部隊問看看。”還好今天是星期天,老大把車騎回來了。
“要得。”穆衛民應了一聲,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蕭清韞見此,知道瞞不下去了,忙說道:“二哥,不用著急,慢慢吃。爸、媽,那個,我可能曉得衛軍哥為啥沒寄信回來。”
穆家眾人都看向蕭清韞,雖沒出聲,但每個人眼裡都帶著詢問。
蕭清韞只好說道:“我也是猜的,不過有很大可能。前段時間我不是說過滇南省發生了地震嗎?衛軍哥所在的部隊很可能到滇南救災去了。事情緊急,到了災區又是爭分奪秒地救人,就沒有寫信回來。”
穆家眾人一聽,也覺得是這樣。李大妹擔憂地說道:“這剛地震了就去,肯定危險的很。”
這次穆達山沒有附和,雖然心裡也擔心兒子,但還是說道:“你說這些做啥子?老三既然是軍人,這個時候就該沖到前頭。再說他戰場都上過了,這個再囊凱也莫得打仗危險撒。”
蕭清韞也安慰道:“媽。沒事的,衛軍哥他們只是去幫忙的,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蕭清韞猜得不錯,穆衛軍所屬的步兵第37師,只在龍鱗縣災區呆了半個月,就回到了駐紮地大武市。
回到部隊的第二天早上,穆衛軍剛進辦公室通訊員就拿著一封信過來,敬了個禮大聲道:“報告營長,這有你的信件。”
穆衛軍還沒動呢,教導員周參軍就一把搶過信,看了一眼寄信地址和寄信人,嘿嘿笑著怪叫道:“哎喲,你閨女給你寫信來了。你就晚了幾天沒寫信回去她就巴巴的給你寫來了,看來還挺緊張你的啊。”然後有些酸溜溜地道:“我老婆啥時候也能對我這麼上心就好了。”
“閨女”這個笑話,估計現在整個109團都傳遍了,還有向第37師其他團蔓延的趨勢。
話說穆衛軍要回部隊的前一天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媳婦兒的照片呢。當時他想著,當兵的只要有了物件、孩子,都會拿著照片炫耀,好讓一群光棍羨慕得咬牙切齒。
穆衛軍就想,雖然他才捨不得給那群糙老爺們看媳婦兒的照片呢,而且媳婦兒也要隨軍了,天天都能見到,但揣著一張照片,隨時拿出來瞅瞅,也是很美的事情。所以穆衛軍就理直氣壯地向媳婦兒要照片了。
蕭清韞想著,這次分開,再見面至少也在年底了,給穆衛軍一張照片,時常提醒他也不錯。
要拿時蕭清韞才想起,照片她有,但基本都是合照,只有一張單人照,而且照片都是14歲以前的,根本就沒有最近的照片嘛。
於是蕭清韞就對穆衛軍說道:“只有以前的照片,要不等我下次去縣裡照了再寄給你?”
穆衛軍不同意,“相片照了還要等幾天才能洗出來,等你寄給我的時候,說不定你都要出發去部隊了,我這十幾天就看不到你了。我現在就要一張,以前的有什麼關系?反正都是你!”
蕭清韞無奈地拿出唯一一張單人照。照片上的小姑娘只有十一二歲,穿著公主裙,紮著兩個小辮子。一眼就能認出是蕭清韞,只是小臉上還有嬰兒肥,看著肉嘟嘟的,十分可愛。
穆衛軍一看到照片上的小人兒,心都化了,抱著就不撒手。
蕭清韞見狀,只能把照片給他。
之後事情太多,蕭清韞又嫌麻煩,一直沒到縣裡去過,自然也就沒有新的照片寄給穆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