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沉默了一會不糾結了,興致頗好地讓阿姨開瓶紅酒。
阿姨拿了一瓶酒過來時,鄭偉嘟噥著:“陳姨,別這麼小氣啊,我四哥書房裡珍藏的那些酒呢?”
陳姨犯難:“沒有馮先生同意,我不敢去拿……”
鄭偉一拍胸脯:“怕什麼,我去。”
“鄭先生……”
“就一瓶酒,我哥不會這麼小氣。”
話音未落,鄭偉已經上樓去了書房,沒多久,腳步輕快帶著一瓶酒下來。
果然小妖精的朋友都是小妖精,一個個真會作。
唐糖看著阿姨開酒的時候,心裡這麼想著。
唐糖看著他這架勢似乎一時半會走不了:“鄭總,你今天不用上班?”
鄭偉搖了搖頭:“比起上班,我覺得跟小舅子聯絡感情比較重要。”
唐糖滿頭黑線,她看了看時間,現在才12點半,也不知道這人什麼時候走?
鄭偉在馮峻家裡白吃白喝的時候,馮峻得到訊息,何旭東自首了。
一上午他都沒有心情做任何事,就是在等訊息。
馮峻兩腿擱在桌上,閉著眼聽金鴻彙報。
“老大,跟您料想的一模一樣。好在您從加拿大帶回了何旭東的鑰匙哇,我讓人去林市銀行取出來一看,乖乖,好多證據,足夠錢榛南喝一壺了。”金助理唏噓著。
馮峻突然睜開眼,漆黑的眸子看向他:“喝一壺是什麼意思?”
金助理琢磨著措辭:“就是說……雖然證據很多,但是依然不能將他怎麼樣。他當初藉著何旭東的手貸款了那麼錢,但是所有簽字的材料都不是他的名字,而是顏煙的。”
馮峻把頭靠在椅背上,手裡玩著打火機:“那時候,顏煙剛到錢榛南身邊,他是想趁機看看顏煙的衷心。”
金助理點頭:“所以最初的那些檔案都是顏煙的簽名,但誰也沒想到,這些材料會成為如今最關鍵的東西。”
兩人沉默了一會。
金助理小心翼翼地問:“老大,怎麼說顏煙也是您親手送到他身邊的,你這次……會放過她嗎?”
撥弄著打火機的修長手指一頓,燈光下,馮峻微微眯了眯眼:“金鴻,我以為你很明白。”
“顏煙的確是我當時放到錢榛南身邊的,但是這幾年,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她根本沒有給我們提供任何有用的東西。”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瞥著他,“你找到的顏煙的簽字,最後是什麼時間?”
“大概是,兩年前。”
馮峻嗤笑著:“金助理,兩年是什麼概念?對你來說可以完成多少事情?”
金鴻目光憧憬:“兩年可以讓我談一次戀愛。”
馮峻踹了他一腳,正色道:“顏煙是個非常有想法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兩年代表著,她摸清楚了我們之間的恩怨,表面在我和老錢之間虛與委蛇,背後卻拿盡了所有人的好處。也許老錢正是意識到她對我也沒那麼衷心,才用了某些手段,讓她徹底死心塌地成為他的人。”
金鴻沉默著,他不知道馮峻說的“某些手段”是什麼,但是他看到過錢榛南看顏煙的眼神,裡面隱藏著騙不了人的感情。
錢榛南做事蠻橫,哪怕全城的人都在傳他包養小三,但是正房卻沒什麼動靜,可見他手段鐵腕。
在這麼專橫的人身邊隱忍多年,通常出了事只有兩個結果:
1、患難時刻見真情,浪子回頭金不換。
2、大難臨頭各自飛,一別兩寬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