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峻笑著看了唐糖一眼,目光落到歐陽慧身上:“歐陽女士,這兩個人是你叫來的吧?”
歐陽慧身體一僵。
旁邊的唐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歐陽慧怎麼可能叫人跟蹤自己?如果這兩人是她叫來的,那是不是意味著,錢榛南的人還在外面?
馮峻穿著早上那件沖鋒衣,高大的人倚在牆上,似是不急著走:“你早就知道我們要過來找你,但是並不信任我們。既然錢榛南要殺你,你就幹脆讓我們和錢榛南先鬥個你死我活,你再趁亂逃離。”
歐陽慧緩緩捏緊了拳,唐糖看到她的側臉沒有任何表情,四十歲的女人,臉上卻沒有半點滄桑。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明明你和你女兒都在這裡,卻一直是你獨自一人出現的原因。”
歐陽慧臉色一白,頓了頓,才問:“你是怎麼發現的?”
馮峻從褲袋裡摸出一個手機,是剛才在那人身上搜出來的:“如果不出意料,這上面的最近通話,是你的號碼。”
歐陽慧暗自嘆了口氣:“沒錯。”
“馮先生的確有過人之處。”她撥弄著手上的戒指,“只不過,剛才你打了這兩人,恐怕其他人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
“為什麼這麼做?”
“你剛才也說了,我不信任你們。”歐陽慧笑了笑,語氣低得彷彿在自語,“就像當時我們相信錢榛南一樣,老何幫他做了……很多事,後來呢,他有好結果嗎?”
唐糖聽明白了,歐陽慧是要離開他們,自己跑路。
馮峻笑了笑:“你覺得今晚跑得了?”
唐糖繼續說著:“其實您可以信任我們,我們沒有什麼動機騙你。如果我們想做什麼,何旭東在林市早就沒命了。”
馮峻根本沒有預料唐糖會幫他說話,那雙漆黑的眸子轉向她,年輕的女孩表情認真,透著一股堅持。
唐糖看了馮峻一眼:“歐陽女士,馮先生完全有能力把你打暈了帶走,可是他沒這麼做,他跟錢榛南不一樣,他不打女人。”
馮峻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女孩臉色鎮定,口齒流利,眼底透著一股勝券在握。
馮峻突然想起,她以前似乎在鄭偉的公司裡做過保險。
看來她對業務很嫻熟,此刻正依葫蘆畫瓢地,一場事關幾條人命的談判,被硬生生帶了些保險銷售風格。
馮峻的目光落到她臉上,本就白皙的臉倒是因為剛才的逃命而帶了些紅暈,她鼻尖帶著一點薄薄的汗,他突然想起她昨晚在身下掙紮的模樣。
也像現在這樣,臉色紅潤,鼻尖帶著點薄汗。
她和歐陽慧雖然年齡差別大,但是在氣勢上居然能勉強維持著不相上下的平衡。
馮峻垂眸,用腳撥了撥地上的石子,他不想承認此刻對鄭偉有點小小的嫉妒。
唐糖在一邊口燦舌花說著,無意看了旁邊的馮峻一眼,看到他正目光灼灼看著她,眼裡有什麼東西亮得像天上的焰火。
唐糖愣了愣,這人好不容易正常了幾天,不會現在又犯什麼病了吧?
如果這小妖精突然來一句“我們走,讓她滾回去自生自滅吧”,那她剛才的談判是不是都白說了?
唐糖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後者見她看過來,眸光又亮了幾許。
“……”
她很心塞地確定,這人又犯病了。
狠狠瞪他一眼,繼續盯著對面的歐陽慧。
咦不對,為什麼她覺得這貨的眼神像是隻正在開屏的公孔雀呢?
作者有話要說: 高考結束啦,高三黨們是不是都要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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