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晚僥幸逃過一劫,唐糖心裡一輕松,語氣也跟著軟了下來:“馮董,這裡有點冷……我們回去吧。”說完自己愣了愣,臥槽,這麼嗲,剛才是她的聲音麼?
馮峻聽到這聲音,也愣了愣,倒是沒說什麼,聽話地上了車,唐糖連忙跟了上去。
上車了才覺得暖和了些,一晚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她摸了摸肚子,有點餓。
“從哪學的這些?”馮峻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問她。他今晚多喝了幾杯,胃有點不舒服。
駕駛座的老賀從後視鏡瞄了他們一眼。
唐糖開啟車裡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老實回答:“小時候經常看我爸打牌。他們打牌的時候,我爸經常讓我找藉口在牌桌旁邊走動,看到了別人的牌再用暗語告訴他。我那時候年紀小,不知道這就是出老千,只知道爸爸贏錢了會給我買糖吃,別人也以為我看不懂,沒防著我。”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下,瞄了馮峻一眼,馮峻依然閉著眼:“繼續。”
“其實也遇到過幾次被人發現的,那些人兇神惡煞地過來,把家裡砸得一塌糊塗。”唐糖如今回憶起來,彷彿那些記憶已經很遙遠,她突然笑了一聲,“也有有趣的事。有一次我去地下賭莊找我爸,碰巧看到有人合夥出老千坑莊家的錢,我年紀小不懂事,把那人指了出來。後來賭莊老闆很高興,把我爸欠的債都一筆勾銷了,老闆還叫了個師傅帶我,讓我每天放學了一起跟著師傅去那兒抓老千,到了那裡才知道,原來天外有天,出老千的手法層出不窮,有的還用了高科技……”
馮峻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偏頭看她:“抓了多少個?”
“大概百來個吧……”
馮峻看著她的眼神莫名沉了沉:“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不要跟人玩這些花樣。”
唐糖嗯了一聲,賭場就是江湖,萬一被發現,只有自認倒黴的份,那些剁手剁腳都是輕的。這些道理她都懂。
想了想,又語氣不屑:“您放心,我的技術是不需要出千的。”
馮峻偏頭看她:“上次怎麼在我手裡輸的3000塊你忘了?”
??唐糖愣了愣,想起還真踏馬有這麼回事……
她低頭:“那次是我……發揮不好。”
“哦,我非常期待你發揮正常的那天。”
唐糖無精打采地轉過頭,瞄了一眼車載時鐘,現在是晚上11點43分。
經過一晚上的驚心動魄,這才覺得有點精神透支,加上車子裡溫度適宜,沒多久就開始昏昏欲睡。
睡夢中腦袋好像碰到了誰的肩膀,然後被嫌棄地往外一推,然後彈回來,又碰到了肩膀……不過這次沒有被推開……
車門開啟時,唐糖被冷風吹醒了。
睜眼時看到他們剛好停在一幢五星級賓館門口,門童恭敬站立車旁,而車內,馮峻正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
肩上一大片口水。
唐糖差點咬掉舌頭:“……不好意思。”腦袋右上角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疼,她揉了揉,蹩腳地扯開話題,“我們是要在這兒過夜嗎?”
“不然呢?”馮峻開啟門,不耐煩道,“那你想跟誰過夜?”
“……”她是這個意思嗎?
不等她解釋並表衷心,馮峻已經邁著大長腿下車了。
唐糖幾乎是跟著滾下車,然而魚尾裙開叉太小,沒法邁開大步,只能小碎步小跑著跟上他。
走了沒幾步老賀追上來,叫住她。
??
老賀把她忘在車裡的包遞給她:“唐小姐,今晚別再惹馮董了,他今天難得高興了一下。”
唐糖瞪圓了眼睛:“……你們馮董剛才那樣叫做高興嗎?”她不確定老賀理解的“高興”和她認為的“高興”是不是同一個意思。
老賀似是沒聽到,跳過了這句話:“剛才您睡覺時,他在車上,叫了護士來酒店。”
唐糖瞪大眼,臉上表情五顏六色,手裡無意識摳著包帶:“叫護士來酒店?”跟護士啪什麼的,spay什麼的,簡直不要臉。
老賀一愣,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馮先生潔身自好,從來不叫亂七八糟的女人……”
唐糖哦了一聲:“不叫亂七八糟的,那就是每次來固定叫一個咯?”固定炮.友唄。
老賀:“……”
她又問:“他喜歡那個護士啊?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