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金遠勝幾人來到約定的地點,見到的是一地的殘骸和站在莫語嫻身後低垂著頭的兩人。
戴著面具的andson唯有那一雙墨色的眼睛能看的清楚,那雙眼似乎有一瞬間的失焦,白皙的手指不可察覺的抖了抖。
金遠勝看了一眼andson,再也看不下去,別過了臉。
隱七幾人也是沉默不語的跟在andson的身後。
andson一步一步走向莫語嫻,步子極其的緩慢。來到莫語嫻的身前,他顫顫巍巍的蹲了下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莫語嫻,輕輕的抱在了自己的懷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默,原本站在莫語嫻身後的那兩人,跪在了眾人的面前。
“莫小姐原本是依照我們商量的計劃行事,控制住了張世傑,只不過後來林局帶著人闖了進來。一開始,局勢並沒有發生變化,只不過,只不過…”其中一人說不下去。
另一人沉默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只不過後來林局逼問共和黨的領袖為何入境……”
不多久,前前後後的事情便被交代的清清楚楚。
金遠勝目光深沉的看著被andson抱在懷中的莫語嫻,她竟為他做到如此地步,原來我們都小看了她。
金遠勝又嘆了口氣,一抹哀傷的情緒從眸子裡滲出。
隱七幾人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怎麼可能會為了老大做到如此地步。
怎麼可能?
他們隱支保護老大,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是從他們成為隱的時候,便已經決定的道路。可她呢?她又是以怎樣的心情做到了這一步。
隱四隱五跪在了莫語嫻的面前,隱七握緊了拳頭,也隨之跪下。
莫語嫻所做之一切,對得起她收下的那條項鏈。
從今天起,從此刻起,莫語嫻的名字再也不是三個字的符號,而是,被他們所承認的,能夠擔負起那個位置所代表的責任的人。
“張世傑呢?”冰冷的嗓音響起,andson的目光雖然沒有放在跪在莫語嫻身後的那兩人,可是那兩人卻明顯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穿刺骨背。
“張氏祖母在林局走了之後就到了這邊,已經將人帶走了。”那兩人中的一人說道。
andson握緊了拳頭,指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深吸了口氣,松開五指,右手輕柔的撫上莫語嫻那白皙的有些不自然的臉頰“我終是來遲了。”語氣裡的自責和落寞讓人的心跟著一顫。
“是我們的錯!”隱七愧疚的垂下了頭,若是當時他們不攔著,會不會莫小姐還能有一線生機?
andson只是專注的看著莫語嫻,眼眶有些濕潤,他將額頭抵在莫語嫻的額頭上,卻被一層面具阻隔。
andson伸出右手,繞到腦後,將面具的帶子解了下來,然後他將額頭抵在莫語嫻那白皙而又光滑的額頭上,眼睛微閉間,一滴淚落在了莫語嫻的鼻翼。
金遠勝從未看過andson如此模樣,似乎是失去了心尖上最重要的東西,整個人泡在痛苦、難過、絕望的情緒中,最後綿延下來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金遠勝揮了揮手,示意隱七幾人離開,給andson和莫語嫻留一點單獨的時間。
隱七幾人看了眼andson和他懷中的莫語嫻,便退了出去。
第一滴淚流下,就如同洪水卸了閘,濕潤的淚珠一滴滴落在莫語嫻的臉上。
“你怎麼這麼傻?”呢喃的聲音帶著沙啞的感覺,嗚咽聲逐漸變大,像是野獸的哀鳴。
面板上有柔軟的絨毛掃過的觸感,癢癢的。
嗚咽的人不敢置信的離開了自己貼著的額頭,盯著那張似乎沒有了生機的臉。
醒了
輕柔的睫毛顫了顫,眼簾一點點開啟,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就這般突然出現在眼前,莫語嫻虛弱的笑了笑,伸手撫上了那張臉“你來了,真好!”
面具下的那張臉竟然是張世軒,張世軒緊緊盯著莫語嫻的臉,看了半晌,才慶幸的說道“你沒事…你沒事!”
張世軒緊緊抱著莫語嫻,心中滿是失而複得的慶幸,滿是重新擁有的歡愉。
莫語嫻氣息不穩,咳嗽了一下,張世軒急忙放開的莫語嫻,朝門外大喊“來人!”
金遠勝幾人匆忙推開門,看見臉上半是欣喜半是擔心的張世軒,接著又看到他懷中醒來的莫語嫻,幾個人臉上滿是驚喜。
“快叫醫生來!”張世軒急切的喊道。
隱七快速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帶著一名醫生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