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之為了讓他們更安心,又接著提了一個要求:“或者你們可以幫忙想想,咱們能為那些人做些什麼?”
有這句顯得“六神無主”的話,總算打消了兩個人的顧慮。
繪之回到自己家裡,沒有先去看韓銘,而是走到擺放了範公範婆牌位的小隔間裡,那裡除了二老的牌位,還有一塊無名的牌位,上頭什麼字也沒寫。
她極其自然的跪在蒲團上,將那塊牌位拿在手裡,自言自語道:“若是你真的轉世投胎了,我……真替你高興……”
一會兒卻又輕笑:“怪不得世人多信佛,信業報輪回,不這樣怎麼熬過漫長的歲月?”連她都要靠著這個來緩解一下心中的悶痛。
韓銘早就看到繪之回來,見她破天荒的沒有先來看自己,頓時懵了一下。那感覺簡直就像有人兜頭給他來了一盆冰。
他等了又等,覺得時間熬人,忍不住伸手在桌子上使勁拍了起來。
剛拍了兩下,繪之正好推門進來,看了個正著。
她這會兒情緒倒是成了尋常,帶著一絲漫不經心:“拍什麼呢?有蜘蛛還是有螞蟻?”
韓銘剛才還有些心虛,聽了這話連忙伸手往衣裳上擦了一下。
繪之果然過來拿他手教訓:“手上髒了不能往衣裳上擦。”
韓銘剛露出點委屈巴巴的表情,聞言立即憋了回去。
就像繪之覺得他情緒變化大一樣,他覺得繪之的變化更大,變得都像是換了一個人!當然也越發的叫他害怕,他不怕別的,就怕她不要他了。
他甚至想過,自己變成一件衣服,或者變成一張紙,緊緊的貼著她,永不分開多好?
繪之看著他的腿,看的他露出不自在的樣子,整個人重新慫噠噠了,突然道:“今天咱們出去蹭飯吃,家裡不開火了。”
韓銘:“……”不開心。
他堅持當河蚌不張嘴,繪之說話與其是同他商量不如說是告知,當下就替他罩了一件披風:“回來晚了說不定會涼,走吧,我揹你出去蹭飯。”
天色還未黑透,莊子裡頭炊煙嫋嫋升起,煙火氣籠罩著小小的田家。
繪之的步子很穩,還同他說話:“我們去鄭叔家,鄭嬸子年紀大懷孕了,有些不好意思見生人,你乖乖的啊。”
韓銘將臉靠在她的背上,嘴巴有點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