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歡你們就不敢動彈了是吧?倒杯水,做頓飯總是可以的吧,拿到他面前,他要是不吃,那是他的事,你們若是不做,那就是你們的事。”
一毛二毛本意不是推諉,被繪之拿話一繞,自己掉坑裡了。
等他們轉過彎來,這才誠懇的問繪之:“姑娘要出去做什麼事,吩咐我們做行不行?若是嫌我們做的不好,那還有王來李盛等人……”
繪之不肯多說:“你們到那天直接過來吧,三爺這裡我會跟他講明白的。”
擺明瞭車馬強買強賣。
一毛二毛沒轍了,只好抱歉的看了一眼韓銘,而後悻悻的走了,那背影頗有失了夫人又折兵的悽涼。
繪之動手將財物收了起來。
她看見其中有一對銀鐲子,也不打眼,就挑出來,自己先戴了一隻,又拿另一隻往韓銘的手上套。
誰知韓銘氣性大,抽回手,扭身子,就是不看她。
繪之撩撥他,故意抬起手腕,對著陽光看來看去:“哎呀,這鐲子可真漂亮,我跟石榴一個人一隻好了,給她的話她一定歡喜。”
韓銘聞言飛快的轉頭,正好撞上繪之戲謔的笑容,頓時更加心塞,低頭摳摳索索的欺負自己的胳膊。
繪之看他自虐,連忙收了淺笑,上前認真的拉住他解釋:“同你頑笑呢,我不大愛戴這些玩意兒,從前也沒有,誰知你這麼厲害,一來就弄了這麼些,看的我眼花繚亂,還以為是假貨呢……”一不留神說出了心裡話,原來一直淡定的範大姑娘也有淡定不了心虛的時候。
她手裡捏著鐲子,搖晃了一下,正經的問他:“你戴一隻我戴一隻好麼?”
韓銘這才將胳膊伸到她面前。
他太瘦了,鐲子捋到肩窩都沒問題。
繪之站起來重新坐到他身邊,解釋道:“我過兩日去趟山裡,看看有沒有人參啊,奇花異草啊什麼的,說不定就能找到然後治了你的腿呢,我還想帶著王來跟李盛去,也免得自己一個人進山害怕。”
韓銘仍舊不說話,她也沒逼他開口。
到了夜裡睡覺,繪之見他額頭有汗,擦了一遍還有,就幹脆拿了芭蕉扇給他扇:“怎麼最近這麼怕熱?”
哄人睡覺是一件很能影響自身的事,她原是坐著的,後頭見韓銘打了個哈欠,也跟著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忍不住斜斜的躺在了床邊,一隻手支著腦袋,另一隻手則給他打扇。
半夢半醒間,聽見銀鐲相撞的聲音,清脆悅耳,緊接著感到一絲柔軟貼了過來。
繪之已然困極了,執著扇子的手漸漸落下。
等到慕垣定親前日,小田莊裡頭肯給面子去蹭一頓喜酒的人都被繪之趕走了,而她,終於也藉著慕垣成親的訊息,打算好好的去青山鐵礦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