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頭一次懷柔,效果不錯,但並沒有人主動出來告訴他實情,頂多是俘虜們看上去都像是認命的樣子,該吃吃該喝喝。
韓銘對這種結果還是很滿意的,休息了大半夜,天不亮就按照侍衛長議定的時間開始往甘南那邊走。
侍衛長昨夜已經命人送信回去請求接應了,所以這一路其實走的還算輕松。
韓銘不僅恢複了飲食,還能在馬車裡脫下褲子晾著他的兩條小白腿。
來的時候快馬走了一日夜,回去走了兩天還沒有到地頭。
等到了第三日,天氣陰沉,遠處天空有烏雲凝結,風也越來越大。
侍衛長過來請示,說要把大家的蓑衣都蓋到馬車上,免得糧食經了雨水受潮。
韓銘的腿還暴露在空氣中,便只從車窗裡頭探出頭來,他看了看遠處,對侍衛長說:“不用折騰了,咱們繼續趕路,這雨水一時半會的下不到咱們這裡。”
侍衛長十分懷疑,還要再說,見韓銘已經縮回頭去了,只能心裡嘆一口氣暗暗搖了搖頭。
經過這幾日的沉澱,他那日的激動跟興奮都消沉下去不少,偶爾覺得韓銘好命,有福氣,偶爾又覺得其實這一路純粹是他該當行大運。他有些糾結,但凡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便過來問問韓銘,反正韓銘怎麼說他怎麼做,他打定了主意,待到韓南天面前,也說這都是韓銘的功勞,自己來個以退為進,反正將軍肯定能看到他的遠見卓識。
不過這一日的確沒有下起雨來,風很大,卷著人東倒西歪的,不少侍衛幹脆下馬牽馬而行,反正隊伍裡頭有糧食車,也走不快。
倒是沒人讓韓銘先快馬回去。因為他們這次純粹是以多勝少,撿漏了,眾人也害怕萬一把人員分流,再被其他人截胡,不管怎麼說,隊伍裡頭有韓銘,韓銘是韓將軍的三公子,這就是天然的首領。
傍晚的時候,韓南天打發了人來接應,俘虜們也有了車坐。
韓銘說話算話,在來人拜見自己的時候,又提醒他們善待俘虜:“這些人我都有用,不許你們欺負他們。”
來人這次倒是沒敢把韓銘不放在眼裡。一萬斤糧食不算很多,但能解解眼下的燃眉之急。今年春裡大旱,夏糧的收成減産的直接沒法看,可以說拿著銀子都買不到糧食。
到處都在缺糧,百姓人心惶惶,便越發的顯得世道很亂。
韓銘見自己的一應要求對方都答應了,就吩咐他餘下的路程跟侍衛長商議著辦,他還要繼續養腿。
到了第五日中午,才算又重新摸回甘南的地界。
韓銘在車裡長舒一口氣,他悶壞了,也憋壞了,許多事想做,但他只有一個人,真正做到面面俱到太難了。就拿眼下,他不想就這麼待著,可要是不待著,極其容易功虧一簣。
就在他剛下車準備進軍營的時候,後頭風塵僕僕趕過一騎兵。
韓銘循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範成。
過了正月,範成就請了婚假,說回去要成親。韓銘因他處置東埔村事務得力,一下子給了他半年的假期,誰知還沒到時間,範成就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