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嘆了口氣,這是不想接待但要必須接待的人:“快請親家進來。”
蘇氏進來,未語先笑:“哥兒一日好過一日,我在這裡先給嫂子道喜了。”
“他嫂子,你說這話就見外了不是,是我兒子,難不成不是你女婿?”
兩個人笑了一陣,蘇氏才表明來意:“當日三郎出事,聽說嫂子使人去了普松寺,如今是不是去還願?”
江氏一愣,目光閃動,過了會兒才道:“虧得你說,我近來事多,險些將這些都忘記了。”
蘇氏是想去普松寺求子的,但蘇行言不會陪她,叫她花錢僱車,她也捨不得,因此才將主意打到了韓家。
江氏倒是想去,可韓南天現在帶兵在外頭,她手頭的事情實在太多,連兒子那裡都只是一天去一回,略坐坐就回來。
蘇氏又道:“我知道嫂子忙,我閑著無事,要不我替嫂子跑一趟?”
江氏念頭一轉,也想明白蘇氏的意圖,就笑道:“這可是瞌睡送來了枕頭,好的不能再好了。”
兩個人這般說定,蘇氏替江氏去普松山還願,江氏這邊出人出車送蘇氏去。
蘇氏很高興,覺得自己辦成一件了不起的事,回去之後就跟蘇行言說了。
蘇行言正好因為韓南天這次出兵沒有帶他,而有些不高興,聽了之後,皺眉沉吟,然後說道:“你聽說了沒有,回門那天,那小畜生竟然送信給範家。”
“啊?送的啥信?”
信的內容蘇行言是不知道的,但這並不妨礙他生氣,在屋裡團團轉著將繪之辱罵了一通,其中言語,不堪入耳。
蘇氏不敢說話了,直到蘇行言發完火,才小心翼翼的問:“那你想怎麼辦?我去說說她?”
“說她?”蘇行言嗤笑一聲:“人家現在是韓家三奶奶,你何德何能去教訓她?正好你這次去普松寺,再往東走一二十裡也就到了範家那邊了,你去,罵範家那不要臉的倆老頭老太一頓,叫他們死了心。沒告他們拐騙我閨女就是網開一面了,竟然還好意思同她來往,要是我,早羞得一根繩子吊死了……”
末了又囑咐蘇氏:“我說的這些話,你記得都罵給他們聽。”
蘇氏不敢不應。
石榴對繪之道:“親家太太過來了,聽說要替三爺去普松寺還願。”
繪之當蘇家女兒,當的久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這兩個人的。
世間的許多事,寫到書裡,制定成律法,那都有理可循,然而有些人,他天生的不與你講理。你會想,這怎麼可能呢?可又怎麼不可能呢?正所謂,無理賴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