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家。”
容悄立刻搖頭:“不回!咱們的店馬上就到了,去看看少點什麼,咱們這幾天買了,過幾天就可以開業了。”
“等店開起來,你也得跟我在一塊兒才行。”
“當然啦,一個星期有那麼幾天,我也會關門陪你畫畫的。”
傅禮臻聽她囉囉嗦嗦地說著,不時出聲應和幾句。
這樣的時光要是能再漫長一點,也挺好的。
好像那煎熬的一個月沒有存在過一樣,新年過後的每一天都平淡地讓容悄可以打著哈欠,做幾塊小甜點打發掉。
店是很順利地開起來了,生意並不是太好,因為店面不是租的而是直接買下來的,少了租金,和日常生産成本相抵消,勉勉強強可以說沒有虧本。
好吧,說是沒有虧本,的確是很牽強。
不過店裡生意不好也不全是容悄手藝不行或者經營不當,還有一部分是被傅禮臻影響了。
因為他想回家的時候,不管店裡還有沒有客人,這門是一定要關的。
久而久之,留下來的都是看中了冷清店面來偷閑的熟客,鍥而不捨過來打包的則是看中了華麗精緻的打包盒想帶出去裝逼,再有就是第一次來還不懂這家店特殊情況的萌新了。
傅禮臻佔據了牆角的一張桌子,上面擺了一桶彩鉛和一沓畫紙。
各種畫都有其樂趣,傅禮臻享受每一種畫的過程。
有時候他會照著實物描繪上色,有時候也會天馬行空畫一些四不像出來。他一開始畫一幅需要五六個小時,後來適應了彩鉛之後,構圖不複雜的他兩個小時就能出一幅。
那些畫都被容悄買了畫框裱起來掛在了店裡,後來實在太多,幹脆也就不裱了,累多了疊一疊用個好看點的夾子夾起來,讓來店裡的客人翻著玩兒,要是有人喜歡,那人又入得了傅禮臻的眼,就搭著他買的東西送了。
他們這裡天天開心,可苦了專心經營畫廊的經紀人。
因為傅禮臻又開始不務正業了。
好好的能賺大錢的油畫你不畫,非要去折騰那幾支鉛筆,又何必呢。
這些藝術家,就是不懂勞動人民為錢苦苦掙紮的心情!
三月天,濕氣重。
又和於楠吵架了的傅樂臻窩在他哥對面的椅子上,委屈巴巴地看著傅禮臻手上的戒指,又看看不遠處給人打包的容悄手上的一點紅,神情哀怨。
“哥——你和嫂子這戒指都戴了倆月了,啥時候結婚啊?”
傅禮臻專心地上色,力求疊色完美。
“你又不理我!”
傅樂臻朝容悄的方向嚎了一嗓子:“嫂子,我哥又不理我了,你快說說他!”
容悄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笑容:“他也經常不理我呢。”
說完後手底下的蝴蝶結也成型了,她把小蛋糕遞過去,櫃臺前的七八歲大的小女孩兒一臉天真無邪:“姐姐,你和哥哥結婚的時候,蛋糕能打折嗎?我這個月的零花錢快要花光了,後天就買不起蛋糕了。”
容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神情溫柔。
“不能。”
小女孩癟嘴,哭喪著一張小臉,拎著蛋糕走了。
坐在店裡談戀愛的一對小情侶望過來,女孩已經和容悄頗熟悉了,吐槽道:“小姐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可愛。”
容悄瞥了他們一眼,感嘆:“二十塊錢一個千層坐在這裡吃倆小時啊……”
女孩連忙舉手投降:“我錯了,求不紮心。”
“呵。”容悄冷笑,把才烤好的甜度減了一半的繡球面包端到傅禮臻在的桌上。
傅禮臻的手不幹淨,容悄捏了一個送到他嘴邊,他又塗了幾下,側過臉咬了一口。
傅樂臻也拿了一個塞到嘴裡,嚥下去後直搖頭。
“嫂子,上次我忍住了沒跟你說,但這回我真是忍不住了。”
“太淡了,你能不能再多加點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