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裡什麼都問不出來,林玉只能端起姿態去容悄那裡打探。
容悄戳戳傅禮臻:“去拿把椅子出來呀。”
傅禮臻蹙眉:“你不練了嗎?”
容悄無辜:“你媽媽要坐。”當然也是練不來了。
傅禮臻:“……”
十月底的天氣很舒服,有明亮的太陽,也有涼爽的風。
容悄和林玉對坐在玉蘭樹的樹蔭下,傅禮臻不在,他被容悄打發到畫室畫畫去了。
如果她不是莫名其妙出現的,而是和禮臻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林玉覺得自己大概會很喜歡這個女孩兒。
心細周到不說,被自己這麼直勾勾打量著,態度還能不卑不亢,實在難得。
但是再有來路不明這個標簽在,這個人的品性就不好說了。
林玉開口:“小姑娘,你和我們家禮臻是怎麼認識的?”她特意強調了“我們家”這三個字,明確排外。
容悄平時瘋瘋癲癲的,但兩千多年前她好歹也算是個公主,膽氣魄力與對外的端莊都是具備的。
她看著林玉,笑容得體:“阿姨您好,我是容悄,看過幾次禮臻畫畫,然後熟悉起來的。”
“你看過禮臻畫畫?什麼時候?”
“很早以前在學校看見過他畫畫。”
林玉蹙起眉頭:“你是他同學?”看年紀不太像啊……
“不是,我只是會去學校裡玩而已。”容悄說到這裡,輕巧地把話題帶到另外一個方向:“他以前特別不愛理人,我跟他說了好久的話,他覺得煩了才會跟我說一句。”
林玉忍不住附和:“對,這孩子……禮臻的情況,你知道嗎?”
容悄笑道:“是指自閉症嗎?我知道,聽學校裡的其他人說過。”
林玉握緊拳頭,冷笑:“總有些嘴碎的。”
“是的,不過我覺得他這樣挺好的。”容悄露出小女孩兒般單純傻氣的神色,“畫畫就適合安安靜靜全身心投入才能畫好的,他就是為畫畫而生的。”
她這樣一幅完全崇拜的樣子,倒讓林玉無話可說了。
“你的腿怎麼了?”
容悄搖頭:“不知道,前幾天好好走著的時候忽然沒力氣了也說不出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之後,禮臻救了我。醫生那邊是說,我整個人好像被重塑了,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開始鍛煉。”
她苦惱地摸摸自己的頭發:“但是那怎麼可能呢?我感覺我可能遇到靈異事件了。”
林玉同情地看著她:“那你的父母呢?”
容悄一愣,傷心地垂下眼眸:“他們早就不在了。”
真是可憐啊……
林玉在心裡感嘆著,又問:“那你家是哪裡的?”
容悄這次連頭也垂下了,聲音輕輕的:“我沒有家,我是個孤兒。”
林玉愣了,不由得放輕聲音:“你沒有人照顧了嗎?”
“沒有,阿姨,我實話告訴您,您會嫌棄我嗎?”
她的聲音聽著很脆弱,林玉皺起眉頭:“又沒作奸犯科,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你說吧,我會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