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君青衣答應了,那麼寧淵就能十分輕易的度過這讓無數強者聞風喪膽的長生三劫,並且還得到一枚長生劍令,與這兇名赫赫的長生劍化敵為友。
因為一人而做出如此讓步,甚至改變了遵循千萬年的制度,就如長生劍使所說的那般,這是長生劍最後,亦是唯一的讓步,若是還要退讓下去,那就觸及了底線,長生劍如何都不可能答應。
事實上,長生劍能做出如此讓步,就已經是驚人至極了,這可是長生劍,神州黑暗世界的主宰長生劍,他的強大不僅僅只是自身,還有那與各大勢力千絲萬縷的糾纏,自從遠古終末到現如今,歷經無盡歲月,它掌握的不僅僅只是力量,還有那一件件駭人聽聞,隨時能可掀起驚天波瀾的辛秘。
這般的存在,竟然向一人如此讓步,這讓人如何不驚?
心想至此,周遭旁觀之人已是滿面蒼白,他們這時才猛然發現,自己好像捲入了一場恐怖的漩渦之中,隨時都有可能被這漩渦絞得粉碎。
一時之間,四方皆默,沒有一人言語,甚至連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生怕打破這死一般的寂靜。
在這凝重得難以形容的氣氛之間,時光一絲一毫的流逝著,龍船之上,君青衣仍舊沒有出聲,但那被寧淵重創的長生劍使,此刻已經昏迷了過去,體內生命氣機不斷消散著,轉眼之間已是如風中燭火一般微弱,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見此,那舉著長生劍令的長生劍使眉頭不由一皺,此人被寧淵打成這副模樣,連那一身根基所在的長生劍都碎了,縱是救得回來,一身實力也要毀去小半,說不定還會跌出天劫之境,永生無望恢複。
但就是如此,這也是一位長生劍使,代表著長生劍的威嚴,若他就這般死了,那麼長生劍的臉面往哪裡放?
殺手的臉面也是十分重要的,更何況是長生劍這要靠臉面名聲吃飯的殺手?
心想至此,長生劍使也不打算繼續等候下去了,直接舉頭望向君青衣,冷聲言道:“妖皇可是考慮清楚了?”
冷聲話語之間,透出了幾分壓迫,幾分不耐,還有毫不掩飾的自信,長生劍使不認為君青衣會拒絕長生劍的誠意,因為在這神州之中,沒有什麼人能有這個勇氣,這個膽量,這個資本,去拒絕長生劍唯一的誠意,縱是這妖皇至尊,唯一天龍也不例外。
若是她有,那麼也無所謂,這神州有神州的規則,長生劍有長生劍的制度,既是不懂妥協,不願遵守,那麼就讓這妖皇與以往那些人一般,成為歷史之間的一抹微塵吧,畢竟長生劍而言,這真龍一族與天龍一族之間,總是要選擇一個的!
聽這自信滿滿的話語,君青衣亦是抬起了頭,只不過卻沒有回答這長生劍使,而是轉望向了寧淵,目光落在了他身上,落在了那方才凝結些許的傷痕之上,只見血的猩紅,是如此的觸目驚心。
見君青衣忽然望向自己,寧淵有些疑惑,結果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君青衣便已是一笑,轉向那長生劍使說道:“我想要知道……”
“嗯?”聽這意義不明的話語,那長生劍使先是一怔,隨即心中陡然感到一股極度的不安與威脅,讓他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間的長生劍,便要拔劍出鞘。
但那淩冽無匹的長生劍鋒,方才出鞘半寸,虛空便猛然震蕩了起來,扭曲的空間之中,一道道虛影浮現,赫是座座雄峰,巍峨崇山,還有道道江河,莽莽大川,彙成一片壯麗山河之景,攜著無上威勢鎮壓而下。
“轟!”
只聽一聲轟鳴巨響,十方空間震撼,江山大勢鎮壓之下,縱那長生劍使有天劫之境的修為,也難以與之抗衡,那長生劍直接被強行壓回了劍鞘之中,那身軀也難以承受,不由自主的屈膝下地。
“你……!”
感受著如此重壓,那長生劍使不由嘶聲狂嘯,只是這話語方才道出一字,就皆盡卡在了喉中,那身軀更是轟然跪倒在地。
見此,君青衣神色冷然,眸見怒色,寒聲言道:“是誰給予你們的勇氣,來對我的人出手?”
一聲話語之間,赫見山河劇震,虛空扭曲,那鎮壓之力重重疊連轟擊而下,讓那已是跪倒在地的長生劍使身軀一顫,口中猛然噴出一片猩紅鮮血,染紅了那一張笑臉面具,隨即滴滴落下,在那白衣之上綻放開多多血花。
不過到底是天劫之境的強者,雖是受創不輕,但那長生劍使仍舊強撐著抬起了頭顱,向君青衣嘶聲道:“你敢……長生劍不會……!”
“噗!”
只是話語未落,便被一聲聽起來驚悚至極的爆裂之聲打斷掩蓋,那一片山河壯景轟然壓下,這長生劍使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鎮壓而下的山河掩壓吞沒。
片刻之後,江山異象消散,再也不見了那長生劍使的身影,只有一片淡淡的血色霧氣殘留在虛空之中,被清風一吹便飛散開來。
見此一幕,一旁的寧淵倒是有些奇怪,望向前方負手而立的君青衣,心中喃喃道:“怎麼突然生這麼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