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那李長老也緩過了氣來,凝望著那金色光芒,冷聲說道:“這金色光幕有古怪,不僅僅堅硬無比,還帶著幾分反震力道,防不勝防,老夫方才一時不慎,吃了個小虧。”
“嗯……”聽此,夢仙兒微微沉吟了一聲,說道:“這難不成是陣法?”
“應當是陣法不錯,方才並未感到有人出手。”
“陣法,這就麻煩了。”
望著那一片金色光芒,不少人都皺起了眉頭來。
陣法,大多借以天地之勢而成,一陣之力,便可勝過萬馬千軍,想要破陣,要麼同樣精通陣法之道,以陣破陣,要麼便是強行攻破。
強行破陣,費時費力,還需要足夠強悍的實力,否則破陣不成,還可能會有性命之危,而以陣破陣之法雖較為巧妙,但需要極其高深的陣法造詣,才有可能破得了陣。
這也就是眾人感到棘手的原因,以陣破陣,他們根本沒這個手段,這神武聖殿之中在陣法上有極高造詣的,也就是一個呂少明,還有那隻剩一縷殘魂的神陣子而言,但是這呂少明已經連灰都不剩了,神陣子也已魂飛魄散,找誰來破陣?
無法以陣破陣,那麼就只能夠強行攻破,但看方才那李長老吃癟的樣子,就知道眼前這一道金色光幕,絕不是那麼好打破的。
眾人凝望著眼前的金色光幕,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有人動作了。
只見寧淩雲邁步上前,手中寒光一現,兇絕煞氣湧動,化作了一口寒光冷厲的長劍落入他手中。
正是傳承聖兵——絕神!
手握絕神,寧淩雲眸中寒光一閃,隨即劍斬而出,絕神劍鋒攜著駭人煞氣,雷霆電閃一般轟擊在了那金色光幕之上。
“轟!”
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響起,大地都隨之猛然一震,寧淩雲身退數步,手中絕神劍身微微顫抖,反觀那金色光幕,雖然被斬出了一道深深的劍痕,但隨即便見金光漣漪泛起,不過眨眼之間,這劍痕就消失不見了。
見此一幕,眾人眉頭皺得更深了,眾人之中,寧淩雲的實力不說最強,但也絕對是頂峰之列的,再加上那傳承聖兵絕神之威,在攻殺之上,怕是連幾位地劫之境的長老都不如他。
但是現如今,在這金色光幕之前,寧淩雲絕神一劍也無功而返,這下子該如何是好?
眾人心中不知所措之際,忽然聽夢仙兒說道:“這金色光幕的確頗為古怪,但就是在古怪,也不可能違背常理,我看這附近地脈未動,天地元氣也未曾彙聚於此,那陣法不可能有無根之源,眾人只需聯手強攻,連番消耗之下,定能破陣。”
聽此,眾人相互望了望,隨即齊齊點了點頭。
“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
“動手吧!”
話語之間,幾位神武聖殿的長老走上前去,運轉武訣戰法,體內元功催動之下,一道道攻勢接連而出,毫無保留的轟擊在那金色光幕之上。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夢仙兒這辦法費時費力,還不一定能夠成功,但現如今他們也沒有其他選擇了,更何況這孤聖還在神武聖殿之中等候著結果,他們就是不想,也只能夠硬著頭皮上了,否則這位聖尊問罪起來,誰也擔待不住。
在眾人接連攻勢之下,那護住山谷的金色光幕泛起了一陣陣漣漪,但厚重的金光卻是始終不散,穩如泰山一般,巋然不動,甚至不見絲毫破損,看這情形,也不知道還要打上多久,才能把這一道金色光幕打碎。
見此情形,眾人心中也生出了幾分鬱悶,他們氣勢洶洶而來,結果卻連寧淵人都沒見到,就被這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金色光幕擋在了,這就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面,感覺十分難受。
便是在眾人心中頹然至極,天穹之中忽然響起了一聲冷喝:“退開!”
聽聞此聲,眾人先是一怔,隨即連忙退到了一旁,連寧淩雲等人也不例外。
眾人方才退開,原本萬裡無雲的晴空竟是驟然一暗,風雲驚亂之中,但見一隻纖纖玉手自從九天落下,一掌直壓向那一座被金色光幕籠罩的山谷。
“轟!”
一手落下,一聲轟鳴巨響震蕩而起,整座山脈也隨之劇烈顫抖了起來,山搖地動之間,那將山谷籠罩的金色光幕之上,一道道裂紋崩現而出,不過眨眼之間,這方才還穩如泰山的金色光幕,就變得瀕臨破碎,搖搖欲墜。
這便是天劫之威,那神武聖殿的右殿主裳雲舞,終是出手了。
不過令人訝異的是,這驚天動地的一擊之後,那玉手便隨風消散了,久久不見第二道攻勢落下。
與此同時,百裡之外,一座不起眼的山峰之上,金無命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不由半跪在地,口中不住喘息著,喃喃說道:“奶奶的,這老孃們,真是夠狠的啊,啊……”
話語之間,金無命口中又是溢位了幾縷鮮血來。
一旁的通天仙尊見此,不由得搖了搖頭,皺著一張老臉,神色苦情萬分地說道:“那小娘們天劫之境的修為,雖是藉助這武神元功強行提升的根基,但天劫就是天劫,怎麼也不是你能扛得住的,剛才那一下子,起碼打碎了我二十多件先天神兵,十萬塊靈石,小子,你這是在放我的血啊,我最後這點身家,哪裡經得起你這麼敗哦。”
金無命白了他一眼,說道:“不是我說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哭哭啼啼的像是個小姐似得,什麼玩意嘛,不就是錢嘛,大爺我以後十倍還你,別吵吵了。”
“真的,你可不能框我這老人家啊?”聽此,通天仙尊頓時來了精神,一張皺著的臉也露出了笑容,活像一朵盛開的菊花。
金無命懶得理會他,抬頭凝望著天穹雲海,冷笑說道:“那老婆娘的根基不穩,不能輕易出手,方才那一下子,她付出的代價可不輕,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緩過氣來的,只要能拖住,就還有機會。”
話語之間,金無命轉而望向了那一座山谷,注視著那已經滿是裂紋的金色光幕,喃喃說道:“淵少,我這一次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在你身上了,咱兩這一次是生死死,可就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