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蘇暮晚晴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說道:“師尊的確是貌美傾城,只可惜,這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若是讓他知曉了左驚雲之死與師尊有關,我想他可不會因為一張臉蛋而手軟。”
“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兒啊。”慕靈韻一笑,說道:“為師只是給了左驚雲一個選擇的機會,至於如何選嘛,那便是他的自由了,況且,他的時間本就不多了,有一個輝煌燦爛的結局,不好過醉生夢死的茍延殘喘麼?”
“只怕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
“說的也是。”慕靈韻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既然如此,為了不招惹徒兒你這小情郎,為師也只好離開北域避避風頭了。”
“嗯!”聽此,蘇暮晚晴眼神一凝,注視著慕靈韻,卻沒有言語。
見她如此看著自己,慕靈韻仍是淡笑,言道:“天音一脈在北域的使命已經結束了,自然不必繼續留在這裡,當然,如果徒兒你要留下,為師不會阻止的。”
聽此,蘇暮晚晴沉默了片刻,方才問道:“師尊要去哪裡。”
“呵呵,暫且先四處看看吧,可能去神州,可能去妖界,又或者去那魔淵看看。”說到這裡,慕靈韻笑容之中更添三分玩味神色,言道:“聽說這魔淵景緻可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何時出發?”
“現在。”
一番話語之後,蘇暮晚晴再次沉默了下去,隨後說道:“離開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辦。”
“呵呵。”慕靈韻一笑,道:“這自然可以,為師也不是不解風情的人,徒兒便放心去吧,不過可要注意些啊,若是弄出人命來那就不好了,為師不想年紀輕輕的,就給人叫師祖奶奶……”
“這就不牢師尊你費心了!”聽這話,縱是蘇暮晚晴也差點忍不住,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她離開的身影,慕靈韻搖了搖頭,道:“哎,我現在才知道為人師表的困難啊,半點不讓人省心,師尊啊師尊,當年你硬是要我收下了這麼一個徒兒,真的不是在故意報複麼?”
……
晚風肅冷,一片幽靜的竹林小築之外,添了一座新墓。
墓前,寧淵靜立著,手中拿著一壇酒,揭開封泥之後,先在墓前灑了一杯,最後方才自己飲了一口。
烈酒入口,辛辣之中帶著一股血腥味,湧入體內,讓那傷痛漸漸的平複了下去。
他受傷了。
先天神境到底是先天神境,根基之間的差距,不是輕易就能夠彌補的。
周天雲之所以會在寧淵手下敗亡,是因為他本就不善於正面搏殺,又被天地之中的武神元功壓制,從而出現了致命的破綻,這才會被寧淵抓住機會,一拳破碎護體真元轟殺。
寧淵這一次能夠如此輕易得勝,佔據了三成地勢之利,還有兩成周天雲的大意與失誤。
但哪怕如此,寧淵仍是受了不輕的傷,那雷霆之力轟入體內,不斷肆虐著,不過好在他已經修成了罡元,十二武脈鑄就的絕強根基,讓他能夠輕易將體內的雷霆之力煉化出體,並無大礙。
放下酒壇,寧淵注視著眼前的墓碑,一時沉默無言。
他與左驚雲相交不久,說是至交,不算,說是兄弟,誇張。
對於他,寧淵並不瞭解,只是隱約猜到他有一段不願提及的過往,所以寧淵一直沒問,現在,也沒有再問的機會。
所以現在,在他的墓前,寧淵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