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天絕峰寸草不生,只剩山石,所以眾人能更為清晰的看到,那流淌的鮮血將這座山峰處處染紅。
而在那峰頂之上,更是殘肢遍地,冷風呼嘯著,直將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沖入眾人的口鼻之上,讓人作嘔。
一地血腥,一片死寂,整座天絕峰上,除卻了滿地殘屍,便只剩下一人靜立著。
他的身子已是徹底被鮮血染紅,刀傷,劍痕,還有不知道什麼兵器與招式留下的傷痕,全然盤踞在這血染的軀體之上,甚至看不到一處完整的面板。
這樣的傷勢,只是看在眼中,便已讓人膽戰心驚,更不要說身軀承受。
一杆殷虹如血的槍佇立在他身旁,槍身之上道道猩紅的光芒流轉著,無比暴戾兇狂的煞氣湧動著,似要摧毀一切。
血染的人,猩紅的槍,便是這天絕峰上唯一佇立著的存在,剩下的都已成了屍身,倒在那鮮血橫流的大地之上。
“是他!”
駭然一聲,眾人終是回過了神來,神色驚懼,面色更是變得一片蒼白。
所有人都認出了他,三大聖地勢在必得的獵物。
寧淵!
本該必死無疑的他,現如今,卻成了這天絕峰唯一站著的人。
而那要斬下他頭顱的三大聖地,此刻只剩下了滿地的殘肢碎片。
上百位先天高手,包括那四位先天道境頂峰的強者,無一人存活下來。
冷風呼嘯,一片死寂,驚駭的眼神之中,無邊的恐懼在蔓延著,雖然心中不安,但沒有人想到,這大陣之後竟是這樣的一幅畫面。
三大聖地,上百位先天啊,竟然就這樣死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注視著天絕峰上那血腥的戰場,早已見慣了殺戮與死亡的眾人神色惶恐,不由得往後退去。
亦是同時,那靜立於天絕峰的寧淵緩緩轉過了頭,血光未散,仍是一片猩紅的眼眸望向了眾人。
這一眼,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眾人心神,頓時崩潰。
“他不是人,他不是人啊!”
“快,快走啊!”
聲聲驚駭的話語之中,這十餘位先天強者驚恐而退,誰也不敢在多留一刻。
不過眨眼之間,這十餘位先天便逃離了此地,讓這天絕峰再一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平靜之中。
“唔……”
眾人退離之後,天絕峰上,寧淵身軀猛然一顫,殷紅的血不住的從口中溢了出來。
在方才,他吸收天絕峰煞氣,甚至以八陣圖陣勢引動千萬刀兵入體,以此獲得了無比恐怖的力量,將三大聖地百位先天盡數轟殺。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寧淵也付出了無比慘重的代價,那沖入他體內的狂暴煞氣,盡數將他的肉身摧毀殆盡。
但是這狂暴的煞氣,也刺激到了寧淵體內的蚩尤之下,生死之關下,蚩尤之血驟然覺醒,強行吸收那湧入寧淵體內的煞氣,並且轉化為生機,源源不絕的回複著寧淵的傷勢。
狂暴煞氣摧毀,蚩尤之血恢複,一滅一生,寧淵才沒有倒下。
只不過,戰鬥結束之後,這天絕峰之中的煞氣已經有了失控的趨勢,仍是就不斷的沖入寧淵的體內,不斷摧毀他的肉身。
雖然蚩尤之血處於覺醒狀態,但這血脈的力量是來自寧淵,不是那真正的魔神蚩尤,不可能毫無限制的恢複。
現在,蚩尤之血的力量已經開始減弱,那狂暴的煞氣卻更為兇狂,不斷的摧毀寧淵體內生機,再這麼下去,他的下場不會比這滿地殘肢好上多少。
寧淵緊皺著眉,這煞氣沖入他體內之後,就不再受陣勢影響,想要解決這些煞氣,要麼這蚩尤之血的力量再次突破,達到第七層,要麼以絕強的根基修為,將這些煞氣煉化出體外。
前者是不可能了,後者倒是有個辦法,英雄卡,風之痕的英雄卡,絕對有著這樣的根基。
只不過這一戰都打完了,還用一張地級英雄卡,未免太浪費了些吧?
便是在寧淵心中遲疑之間,身旁的血龍膽猛然長嘯一聲,一股磅礴的吸引力量浮現,寧淵體內的煞氣竟是隨之引動,不斷的注入了血龍膽槍身之中。
將寧淵體內的煞氣吞噬之後,這血龍膽竟還未停下,槍身之上血光洶湧,竟是開始吸收這天絕峰之中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