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事,他一雙眉擰得死緊,即便派了不少暗衛守在她身邊,他仍是不放心,若不是還卡著德妃之事,他實在想將邵紫兮緊緊的控在身旁,以免她再次遭遇危險。
提起這事,邵紫兮的臉色也不好看,半晌才說,“我這陣子會小心,就待在府裡不出門,天香樓也暫且不去。”
她想,有鳳謠派來的暗衛保護著,只要不出門,那人總不可能潛到府中來抓人。
這辦法或許消極,可且前看來,也只能這麼辦了。他沉吟了會,才說,“我讓雲樂來陪你吧,別悶著了。”
她點頭,有些無奈的說,“曉曉這幾日都陪著我呢!就是每回她來,景王都跟著……”
自從她遇險之後,葉曉曉三天兩頭往她這兒跑,她自然是歡迎她的,可她來也就罷了,畢竟兩個女孩兒請在一塊,話題可不會少,尷尬就尷尬在她每次來都帶著一個大男人,雖說鳳潤並不會打撫她們,只靜靜的喝著自己的茶,可她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皇權?”鳳謠挑眉。旋即笑了。“我想皇權應該比你還別扭,雲樂那妮子天生性子野,姑姑為了她頭疼不已,想來是拜託皇叔照看著雲樂,深怕她又惹麻煩。”
葉曉曉對鳳潤這個長輩的話還是聽的,連月長公主與胞弟感情不錯,沒少拜託鳳潤幫她看顧女兒。
邵紫兮也猜到了,就是覺得有些不自在,而且每回葉曉曉來,她總會感覺到一股令她不舒服的目光,卻總是抓不著那視線的來源……
思及此,她忍不住將這事告訴了風謠。還提了上回邵銘諍遇到景王的事。
“皇權幾時來過邵府?”鳳謠有些詫異,又聽她說似乎有視線盯著她,表情更是凝重,思索了半晌,才道,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這幾日……你暫時別讓雲身體不適,再觀察看那視線是否還在。”
邵紫兮不想懷疑葉曉曉,可每次她過來,那奇怪的感覺一日比一日深,讓她越來越不安,於是點頭應下又說,“德妃的事還順利嗎?”
一提起這事,鳳謠本就沉重的神情更加深沉,低聲說:“德妃不會坐以待斃,這幾日,她應該會有所行動。”
聞言,邵紫兮擰眉,“她還能做什麼?不是被關起來,只等著賜死了?”
鳳謠一邊把玩著她柔滑的長發,一邊說道,“德妃和鳳慶是被關了,但德妃無法這麼快就被賜死,朱家堅持要翻案,並聯名上奏,要求父皇恢複鳳慶的太子之位。”
朱家因德妃的緣故,在短短十幾年崛起,德妃的父親朱耀廣更是官拜正二品的輔國大將軍,手握虎符,鳳城外的禁軍有一半握在朱耀廣手上,武陵帝要動德妃母子,自然得先處理朱耀廣,可朱耀廣經營多年,又無大錯,豈是這麼好動的?這一來,反而成了個死局,進退不得。
武陵帝恨極德妃,卻無法馬上對德妃下死手,除了這個原因,最主要的,是他身上的毒素還未徹底清除德妃卻不肯交出解藥。
邵紫兮聽了,一雙柳眉控得更緊,擔憂的說,“這麼拖下去,恐怕會有變數,還有,你的安危……”
風謠揭發了德妃的毒計,肯定是德妃母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如今無法徹底斬草除根,這麼一來,他豈不是很危險。
“別擔心。”他吻了吻她的額頭,鳳眸閃過一抹精光,“你男人可不是誰都能算計,況且,這個局,也差不多快破了。”
父皇的命和德妃的命是系在一塊的,所以德妃暫時還不能死,至於鳳慶……那就另當別論。”
他相信,只要鳳慶一死,這死局便破了,至於弒兄的罪名,他一點也不在乎,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況他對鳳慶的那一點兄弟之情,早已在幼時就消失殆盡。
見他一臉勝券在握,邵紫兮也就不再多問了,她相信以他的算計與能耐,定能將事情完美的解決。
“你小心點,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你千萬要小心。”她無法幫上忙,只能細心叮嚀,要他多加註意。
見她擔憂,風謠心中一軟,親暱的磨了磨她的俏鼻,啞聲說。“放心,我還沒娶你呢!說什麼也會保護好自己。
聽他又提這事,杏眸暗了暗,她反手摟住他精瘦的腰身,低聲說,“睡吧!你應當累了,好好睡一覺,才有精神對付那些人。”
她的主動,讓鳳謠笑得闔不攏嘴,滿足的將她緊緊擁著,眼一閉,沒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凝視著他的睡顏,抹無聲的輕嘆逸出,幽曲的回蕩著——
“如果,你不是皇子,該有多好……”
那聲音彷彿輕煙般,輕飄而逝,像是從未出現過,卻讓鳳謠那堅閉的雙眸輕輕的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