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他所過何物後,她眼角抽了抽,有些無奈,“這制琉璃的匠人,不都是你幫我找來的?你想要什麼,不過是吩咐幾句話的事而已。”
不得不說鳳謠是個極好的合作物件。
不僅這天香樓裡裡外外的大小事,就連員工招聘這事,他都一手包辦,她要做的相對簡單,甚至連管理都用不著。
再說了,這天香樓雖然已易主給她,實際上,她是一個子兒都沒出到,這裡頭的東西,他就是全數拿走,她也不會吭一聲。
“不一樣!”鳳謠眼一眯,悶聲說:“那是你做的。”
她親手製的和匠人制的能一樣?一想到外頭兩個吃閑飯的,不過是露個臉就有禮物能拿,他卻連根毛都看不著,胸口的悶氣更堵。
他猶如孩子一般耍賴的語氣,讓邵紫兮有些無語。
這還是大名鼎鼎的鳳王嗎?別說是鳳王了,他現在這模樣,與那夜救她時的高冷範兒。簡直判若兩人,他對她的威脅還歷歷在目那森冷的語氣、肅殺的氣息,她想忘都忘不了,一轉眼,卻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然而比起此時的風謠,她倒寧可他仍是那夜的黑衣人,因為面對眼前這無條件對她好的男人,她實在有些不知所措。
她久久不語,鳳謠不悅了,欲拉住那瑩白似雪的玉手,卻被邵紫兮警戒的察覺,倏地退了一步。
她防備的模樣,讓鳳謠心更堵,沉聲說:“你很怕我?”
怕?經歷過重生前那樣的事,她能不怕嗎?恐怕她這輩子都難以讓男子近身了……然而這卻是講不得的,壓下心頭的苦澀:“不是怕,而是男女有別,也請鳳王自重。”她抿了抿幹澀的唇,又道:“那些琉璃燈,鳳王若是喜歡,待我制好,再請曉曉轉交予你。”
說罷,她轉身,準備將雞肉裹粉入油鍋。
鳳謠卻一個閃身,來到她面前,止住了她轉身的動作,望著她瑩亮的雙眸,啞聲道:“我說過,叫我鳳
謠。”
他的靠近讓邵紫兮身子一繃,下意識就退後了,然她退一步,他就近一步,直到她的腰背抵上了牆,再也退不得,只得繃著聲說:“停住,別再靠近了。”
“可以。”他止住了腳步,再次堅持,“叫我鳳謠。”
他這是在威脅她?
邵紫兮抿著唇,杏眸裡滿是氣惱,她絕美的小臉因怒火更顯得嬌豔,她不想妥協,可他的靠近令她全身緊繃,只能惱恨的低喊,“鳳、謠!”
及時她喊得咬牙切齒,可鳳謠滿足了。
來日方長,他不想逼她逼得太緊,勾起那形狀好看的唇,他說:“琉璃燈我不要,我要你做的彩虹糖。”
比起那些日後他人也買得到、看得到的琉璃燈,那些色彩繽紛的糖果,才是屬於她與他兩人的回憶。
見他乖乖退了幾步,邵紫兮的臉色才好一些,走到儲物櫃,拿出一大匣子的彩虹糖,便要裝給他。
要糖是吧?一個大男人,居然喜歡吃糖,那她就如他所願,給他一大袋,讓他吃到駐牙!
若是鳳謠知道他討要珍惜回憶中的糖果的舉動,竟被邵紫兮誤以為他是貪吃,肯定會氣到內傷,幸好他並不知情,何況眼下看件事讓他更在意——
見到那一大匣子的糖果,鳳謠心頭閃過一個想法,狹長的鳳目眯了眯,沉聲說:“不必包了,我全要了。”
“全部?”邵紫兮錯愕。這裡少說幾百顆糖呢!難不成他只蛀一口牙不夠,還想吃到得消渴症?
鳳謠上前一步,拿過她手上的糖果,以行動告訴她答案,然後才說:“往後,不準對外販賣彩虹糖,就是送給人吃都不準。”
上回她拿了一荷包的彩虹糖給被傅瑩雪嚇哭的小男孩,他事後也讓人拿了回來,不是他小氣,而是這種糖果只能屬於他,就算他不愛吃糖,可看著他也高興。
“為何不能?”邵紫兮很是納悶。
這彩虹糖的確是她做來當小甜點,供客人吃著玩的,沒想到他竟然不許,她實在搞不懂堂堂皇子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為何會如此“嗜糖如命”?
“因為這些糖果只能屬於我。”他一雙眸子燦亮無比,直直的凝視著她,眼底的深意彷彿在說,他指的不是糖果,而是她。
心莫名的漏跳幾拍,讓邵紫兮有慌張。正不知如何擺脫這暖昧的氛圍時,外頭突然傳來葉曉曉響亮的叫
“紫兮!我好餓,能上菜了沒——”葉曉曉一臉饞樣的出現在灶房外。
她的出現化解了那若有似無的暖昧,讓邵紫兮鬆了口氣,忙回到灶前將雞肉上粉,放入油鍋,“馬上好,起鍋就能吃了,你再等一會。”
鳳謠卻是眯起了眼,惡狠狠的瞪向葉曉曉,瞪得後者一臉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