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揚的無聲在寧碧歆的眼裡卻成了預設，她哭得更兇了：“你相信她不相信我？”
“世揚，你說我到底差在哪裡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十幾年的感情啊，而且我們的朋友圈又有很大一部分重合的，我們有共同語言，我們——”
“碧歆，”周世揚打斷道：“我和沐子認識先與你。”
“什......什麼？”
“你問我到底為什麼不喜歡你，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話也不會堪堪等一個她等了十幾年。”周世揚的聲線一向偏淡，但是在這個冰冷的夜裡，寧碧歆只聽見了絕情和心碎的聲音。
“不可能！我查了，她讀大學的時候你們才認識的！”寧碧歆不甘心。
其實仔細想想這些事周世揚早就跟他說過，只是她真的不願意細想。
“那你查得到我的心嗎？”
查得到......心嗎？
周世揚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直接穿了大衣，拎著車鑰匙一邊給寧沐子打電話一邊往門外走。
寧沐子輕輕的一聲喂傳來時，她正好聽見周媽媽桑若的聲音：“路上注意安全。”
寧沐子挑眉：“你要去哪兒？”
周世揚上了車，“你猜呢？”
寧沐子那邊隱隱有鞭炮聲音傳來，周世揚皺眉，“你在外面？”
寧沐子仰頭看著天空，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是啊，可真冷。”
“位置。”周世揚問。
寧沐子輕笑一聲：“你家樓下。”
周世揚發動車子的手一頓，隨後眼睛似乎有星辰萬裡鋪展開來，他恨不得能立刻飛到寧沐子身邊。
掛了電話，寧沐子坐在便利店門口繼續和流浪老人聊天。
寒風陣陣，天上的星星都沒有幾顆，寧沐子的手都不願意露出來，她幾乎縮成一小團，和老人說著什麼。
她吃完飯就出來了。
正好留給他們一家三口單獨相處的時光。
這麼說的時候，嫂子看她的目光曖昧不清，寧沐子的臉皮厚，裝沒看見。
她在外面逛了一大圈，坐著a市的公交車幾乎繞了大半個城市，看遍了這個團圓夜的萬家燈火。最後竟然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周世揚家的樓下。
其實她在哥哥面前表現的毫不在意，但是寧碧歆的話確實句句紮心。
她雖然不強求，但是從小到大，陪伴他的沒有中途離開的只有哥哥一個人。
她不得不承認，經過最近幾天的相處，她對寧碧歆真的挺羨慕的。
她驕縱任性，是因為有人願意寵著她。
寧沐子也不想堅強，也想溫柔。
“孩子，想什麼呢？”流浪老人咬著寧沐子剛才幫忙買的熱乎乎的烤紅薯問。
寧沐子搖頭：“沒什麼。”
“我覺得女孩子活成你這樣也挺好的。”流浪老人說：“有詩有酒，有夢想有遠方。”
他又啃了一口紅薯，他眯起眼睛道：“想幹架就幹架，肆意而為，還強求什麼？還是說你那些個存不存在沒有任何區別的家人？”
寧沐子垂下眼睛：“不敢強求。”
“丫頭啊，有一個真心愛你勝過違心對你好的千千萬萬。”流浪老人說：“就像你剛才跟我講過的哥哥和你男朋友。”
“男朋友？”寧沐子一愣。
她記得自己跟面前這大爺沒談過周世揚啊。
流浪老人眯起眼睛：“站在你身後的那個不是你男朋友嗎？他已經站在那裡盯著你半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