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修整”的半日裡,除了其中一人一直留守驛站中時刻監視著張英的動態,另一人卻是一直不見了身影。
與此同時,太師府門前,一個哈著腰上前遞上了腰牌的人被府丁迎入了府中。
若是張英在此,定會認出這不正是本應同他一道在客棧中的歐陽慎親信之一?
府丁將那人直接帶到了太師夏忠的書房之外,夏忠聽聞來意,當即接見了此人。
面對夏忠,來人立刻將懷中的書信呈上,竟是歐陽慎親書的交由他快馬加鞭送入皇宮的邊關軍報。
夏忠熟練地刮掉了信封上的火漆,取出軍報通讀全文。
他越看越不對勁,臉上皺起的雙眉映著本就因年歲而生出的些許紋路顯出了幾分山川溝壑之感。
來人交上軍報後便低眉順眼地侍立於一旁,靜待夏忠指示。
放下手中的軍報,夏忠長嘆一口氣,站起身來,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慎兒怎麼回事,兵不厭詐,竟犯得如此大的過錯,得虧婉兒教得不錯,還留了一手……
夏婉兒是南風皇的正宮皇后,一直在籌謀著讓自己的兒子歐陽慎成為太子之事,自然也向他灌輸了不少世故的“為王道理和手段”。
看著軍報中稍顯稚嫩的陳述方式,夏忠不難猜出依著歐陽慎的性子,張英一事究竟是個怎麼回事……
難得的,夏忠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神情。
但是,這其實並不能改變歐陽慎決策失誤的事實。
夏忠依舊有些苦惱,若是這份軍報讓皇上看到了,恐怕會對慎兒的治下能力產生懷疑……
“父親,女兒今日要出門,就不留在府裡用午膳了!”
苦思之間,書房的門外忽然傳來了二女兒夏迎兒的聲音。
夏迎兒見書房內房門緊閉,夏忠的幾個貼身侍從都守在了門外,心知父親是在書房內談什麼要緊之事兒。
她便收起了推門而入的心思,在房外報備了一聲。
“知道了,在外小心,注意安全。”
夏忠聞言應道。
臉上卻分毫沒有被打斷了思緒的不滿,因為方才夏迎兒聲音傳來之時,一道靈光匯入了夏忠的腦海之中。
他隨意從桌案上抽出了一張紙,提筆狂書。
“疾風!”
片刻之後,夏忠放下了筆,朗聲將在書房外守衛的近侍喚入了房中。
疾風聞聲而入,夏忠給了他一個眼神,又指了指桌案上自己臨時書寫之物,疾風瞭然。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疾風就將成品交到了夏忠手中。
夏忠仔細檢視後,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他把信放在燭火上烘烤了一小陣,待墨跡乾涸後又命疾風仿著先前的火漆重新將信封入袋中,而後交給了久等在一旁的歐陽慎親信。
“這回辦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