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歐陽慎去承擔?
怎麼可能。
環顧一圈,也就只能把“已有前科”的張英推出去了,所以他其實壓根就不在乎張英是否真的是臨陣退縮,而或是心有考量。
歐陽慎的調調就差明言而示了,豈會再容他替張英開脫辯解?
看到許振文識趣地閉了嘴,歐陽慎的臉色稍微有所舒緩,他淡淡地作出了判決:“張英這等人,實是我軍中不可留之人。念在其從前也是戰功卓著,功過相抵,本王就修書保他一命。即刻起,削除張英軍籍,驅逐出營帳,押送回皇城供父皇另行發落!”
冷靜地聽完歐陽慎的話語,許振文的嘴皮動了動,最終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他能做的不多,今日老張頭做出那般近乎可劃為“逃兵”的行徑,能有一條命安然離軍已是極好的結局了。
聲音低沉地應下歐陽慎的軍令,許振文躬著身退出了營帳,面色難看地尋到了張英。
此刻張英正坐在自己的帳篷中擺弄著他的土壎,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許振文的身影,嘴角下意識地勾了勾,又很快地掩去,眉頭微蹙,不出一言。
私底下,張英其實亦是個痴迷音律之人。縹緲無依的旋律斂去了戰場殺伐的戾氣,總讓初見張英的人誤以為他是一個單純的文人雅客,而決計不會將他與在軍中出謀劃策統領相聯絡到一起。
其實,張英並非天生喜樂,只不過是跟在以擅笛著稱的大將軍寧懷瑾身邊久了,才是耳濡目染起了興趣。
原本也想學笛,不過張英嫌笛過分繁複難懂,寧懷瑾便送了他這一土壎,聊寄雅興。
不過人在軍中,為了讓張英不因官銜而被人小瞧,所以寧懷瑾排給他的統領一職其實在軍中地位並不低。故此,日常所需管轄之事也並不清閒,真正能瞧見張英吹壎的時候實在是少之又少。
許振文垂眸看著張英手上的土壎,心中瞭然,恐怕他此時的心情是大不好吧……
想想自己在此時到來告知歐陽慎對他的判決,著實是有些殘忍。
但是,哎……
許振文在心中長嘆一口氣,忽視了張英對他的冷視,刻意地維繫著臉上的平靜開口道:“老張頭,你今日之事著實是過分了……”
張英不語,依舊用衣袖擦拭著土壎,似是對許振文口中所提生不出絲毫興趣。
“我從未見過臨陣退縮的你,還是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老張頭,你這是怎麼了?”
張英瞥了許振文一眼,依舊沒開口。
對於這等背信棄義在關鍵時刻離開侯爺改投太師,以期得到重用的自私小人,張英——一向是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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