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威在上,李恆最終也只能將心中的怒氣轉化為了眼神。
他狠狠地盯向了夏恕,似是要在他身上看穿出幾個洞來:“還是說,您如此大費心機地在還沒真正勘察好南風礦山實況之時,就慫恿皇上儘快派兵出征,實際上是你自己別有用心?”
李恆話音未落,夏恕便登時跪倒在地,涕泗橫流:“皇上明鑑,微臣乃是一心為國,絕無私心啊!”
夏忠也隨之跪在了一旁,替夏恕開脫。
“行了,時局如何朕還沒有老眼昏花!軍機不可誤,三日後出征就這麼定了!”南風皇見此況終是不耐地開了口,他略帶不悅地看向李恆。
但想了想,畢竟李恆的兒子是如今身陷“匪窩”的使團正使李晗,南風皇便還是寬和了臉色道:“至於使團,愛卿放心,朕自會迎他們平安歸來。”
說罷,南風皇瞥了眼身旁的裕安,擺了擺手。
裕安會意:“散朝!”
南風皇起身離開,眾臣子亦依次退去。
而這廂自知已無力迴天,從那日出宮那日起,李恆便告病修養在了府中。
私底下,向來只走正道的李恆卻也是打通了三教九流各路,企圖往李晗那邊傳遞訊息,讓他早做準備。
不過,饒是李恆在官場上行走自由如魚得水,但在江湖上他仍稱得上是“涉世未深”。不止被誆去了大量錢財,那被他委託來辦事之人的腳程也是遠慢於潛伏在南風境內,對東陽皇盡心竭力的暗探。
以至於待李恆的訊息傳到東陽之時,李晗一行人在早已戒備好的東陽軍面前已是無路可走了。
這是後話,且回當下。
下了朝的歐陽越將南風皇決定三日後出兵東陽的訊息帶回了越王府,一同在用著早膳的寧珏和歐陽雪聞言皆是詫異。
寧珏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怎地如此唐突?那是誰領兵?”
“二哥。”
“呃,慎王,皇后之子?”
“對,他主動請纓,太師又保薦,再加上岳父現下困在侯府中,朝裡別無他選,父皇就定下來了!”
寧珏:“......”
既然沒有合適的人,何不替她父親洗清冤屈?卻是硬派那些半吊子只知紙上談兵之人充上,也不知道這南風的君臣腦子裡是如何想的!
然不同於寧珏此刻費解於南風朝臣的荒唐,歐陽雪下意識在腦海中複述了一遍歐陽越所言後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她焦急了神色:“那使團的人呢?三天後就出兵舉朝皆知,若是東陽暗探現下加急將訊息傳遞迴國,那到時咱們的人回南風被攔截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