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歐陽越的問題,寧懷瑾思考了一瞬回道:“這也是老夫奇怪的地方,那個院子老夫也不常去,管家那裡也沒有過進府記錄。
不過說起來,那段時間的前幾日寧笙和寧蕭都被老夫派回軍隊視察了。府中平日裡在護衛方面真正能派的上用場的也就他倆,還有無痕,可無痕一向是跟在寧熙左右......這麼想的話,若是在老夫和寧熙都外出的時候,外人也不是沒有私下裡避開眾人進府的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便先當他們是如此操作的吧。”歐陽越凝重了神色,在腦海裡細細琢磨起了對策。
畢竟就算府中留守的眾人皆為普通人,但要能明目張膽地完全避開,將那麼多鐵器運入而不留一點痕跡,定也非一般的高手所為。而能收頂尖的高手為自己所用,在背後佈局之人定也非等閒之輩;再者,能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之時,就已改變了朝廷局勢,幕後之人下的這盤棋必定也是早有準備,處處籌謀......
如此看來的話,想要替定安侯府洗清冤屈,倒不是個能一蹴而就的事兒了。
歐陽越想著,陷入了沉思。
而這廂寧珏聽了他兩人所言,略帶責怪地看向寧懷瑾:“父親既知疑點出在何處,為何不與皇上言說?”
然寧懷瑾卻是黯了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寧珏見此,心下了然——縱是再有力的證據,擺在了一個不願意相信的人面前估計也是徒勞。就是不知,皇上對父親態度的變化何以如此之大?
寧懷瑾見寧珏的眉頭愈發地蹙起,笑著幫她輕輕撫平。看一旁歐陽越仍在思考,寧懷瑾便索性趁此時間拉著寧珏坐到稍遠一點的位置不再論此事,說起了體己話。
半晌後,屋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瞬間將歐陽越和寧珏的注意力拉回,他們的面上滿是疑惑。
“哎,禁軍換班呢!”寧懷瑾無奈地笑了笑,輕嘆了口氣,“你們也該回了,時候不早了。”
儘管心有不捨,可小不忍則亂大謀,深諳其理的歐陽越與寧珏便一道拜別了寧懷瑾。兩人順著道尋著一個守衛稀鬆的圍牆,歐陽越攬住寧珏的腰,一躍而出。
打了個暗號喚回了正在探風的花魂,幾人快速地回到了路口轉角處一架不起眼的馬車上,馬鞭一揚,繼續往皇宮而去。
約莫過了半炷香的功夫,馬車停在了宮門外。
歐陽越從馬車的暗格中取出了幾個禮盒,看著一臉詫異的寧珏道:“這些是咱們從北海帶回來的物件,我隨意挑了幾樣。珏兒,你可以帶著去母妃那兒坐坐。今兒個上朝估計得費些時候,你一人在馬車裡等恐怕會悶得慌,晚些時候我下朝了就去百花宮尋你。”
歐陽越思慮得如此周全,寧珏心中有些動容,她笑著溫聲應下,尾隨歐陽越下了馬車。
進了宮門,兩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因為在定安侯府耽擱了會兒,待歐陽越走到朝堂之時,朝會已然開始了。
“越王到!”
報誦的太監遠遠見著歐陽越的身影,忽地高唱道。
方才正因太師夏忠稟報之事而議論紛紛的一眾朝臣霎時安靜了下來,自覺地讓出了一條從門口直通南風皇座前的道路,目光小心地打量著出使北海而歸的歐陽越。
南風皇亦是面帶爽朗的笑意,欣慰地看著自己最為出色的兒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兒臣參見父皇,兒臣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南風皇卻是絲毫不介意,抬了抬手:“無妨無妨!你出使北海,辛苦了。昨兒個晚上才到的皇城,路途奔波,今日難免疲憊些。朕本還想讓裕安去給你傳個旨免了你今兒個的朝會了,這不,轉了一圈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