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張揚的紅衣,不緊不慢地跟在歐陽越身邊。沒因自己全然失了風頭而神色有異,嘴角肆意地上揚,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漫不經心地劃過殿內的眾人。
與歐陽越一道來到南風皇和花貴妃面前,恭敬地行禮。一柄玉笛因男子的動作從腰間露了出來,輕晃在了歐陽雪的眼前。
他的身影頓時與兩年來時而浮現在歐陽雪腦海中的人影重合,那時飽含玩味而不羈的笑語也再一次迴響在了歐陽雪的耳畔。
歐陽雪輕輕敲了敲又開始犯渾的腦袋,重新看向了正對著南風皇行禮的兩人。
“參見父皇,母妃,兒臣來遲了,還望父皇母妃恕罪。”
聽著歐陽越並無多少愧疚之意的“求罪”,南風皇卻絲毫不在意,反是爽朗一笑:“無妨無妨,老六你時辰掐得正正好啊!哈哈!快入座吧!”
歐陽越卻沒著急入席,而是抬手示意向身側的紅衣男子:“這是兒臣幼時便結交的好友李晗,是李太傅家的獨子,母妃先前一直命兒臣帶來與她瞧瞧,今日正巧得空,便一起來了。”
話音剛落,只見那紅衣公子笑著道:“草民李晗參見皇上,花貴妃。”
南風皇初見時還沒認出來,如今那李晗一說話,便立刻想起了他不就正是兩年前不要官職,只求赦免一花魁的少年嗎!
眼神一時有些複雜,沒曾想他居然是老六從小結識的好友,南風皇此時竟不知是否該拋卻以往的偏見重新看待他。
畢竟能常在老六身邊,應當算是稀才了;可因著從前那件事,李晗“只求牡丹花一笑,不問功名落深谷”的不思進取的公子哥兒形象又總是在南風皇腦中揮之不去。
南風皇在心中輕嘆了口氣,也怪他向來公務煩身,老六又一向是最讓他省心的兒子,就沒想過去對他的交友多加干涉。再加上老六亦從未主動引見,直至今日才初次見得他身邊的好友。
看來是時候約李太傅喝喝茶了......
而不知南風皇已經在思索著何日召見李太傅進宮商討“育兒經”的花貴妃,見他良久沒有反應,為了不讓兒子的好友難堪,便笑著招呼了起來。
“李晗是吧,請起。先前聽越兒提過你幾次,便一直好奇是怎樣通透的人能與越兒這悶葫蘆相交甚好。喚了他好多次帶你來見見,居然拖至今日他才願意收了宴席的請柬。如今一見,果真是儀表堂堂,舉止間頗有少年俠義風範。”
“花貴妃謬讚了,草民能結識越王這等知交,是草民有幸。”
“哈哈,本宮倒是得謝謝你呢,越兒這孩子待何人都是一副有禮恭謙的模樣,可性子實是涼薄,能讓他有心結識的人,你確是第一個......好了,既到齊了,你們也快快入座吧,宴席也該開始了。”
李晗聞言再次笑著謝過,隨歐陽越入了座。
因著他是歐陽越帶來的人,席位設定時便將他安排在了歐陽越的身側。
李晗坐下來替自己和歐陽越都沏了盞茶,然還未等他潤潤嗓子,便忽然感受到一股尤為灼熱的視線。
抬頭尋著視線追尋,見是對側一位衣著華麗的女子。
他迅速地收回了目光,小聲詢問歐陽越那是何許人也。
得知答案的李晗一臉瞭然——在這南風知七公主驕橫霸道者,無人不知她有著唯一的剋星也是最為親近的人,便是從小最為敬愛的六哥越王。
他坐在越王身邊,也難怪會受到那眼神的波及了......
而這廂歐陽雪已“偷偷”打量了對方許久,卻見那位紅衣公子絲毫沒有認出她的跡象,甚至乎可能壓根沒有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