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曦隔空聽到了邢家兄妹的對話,他們竟蠢到沒有立即動手對付營帳裡戰鬥力脆弱的平民和士兵,那他們就不用著急過去,暴露給邢元波。
敵明我暗,藏在對方無法料想到的地方,給與迎頭痛擊,才是上上之策。
林鈞澤跟陳皓天顯然是一個想法,他稍微考慮了一陣,忽然伸手,指了指前方那些黑沉沉的房子。
幾盞幽暗的燈,照在那些破房子的外面,士兵咔擦咔擦的皮靴聲響絡繹不絕,裡面卻沒什麼聲音,似乎空無一人。
“小曦,聽一下,裡面沒人?”
林奕曦凝神細聽,點了點頭:“恩,裡頭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外面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士兵把守?”
林鈞澤唇邊掛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這些士兵應該是長期在這裡設的崗哨,為了防止‘奴隸們’在工作時間逃回來偷懶或者睡覺,同時,也防止他們從這裡逃跑。不用管他,咱們就去那裡。”
陳皓天聽了,心領神會,立刻明白了林鈞澤的意思。當即領著眾人,避過遠處士兵的視線,朝前潛近。
“我們現在要考慮的,不是如何突襲邢元波,取得勝利,而是要思考,怎樣在拿下綠洲城之後,對這裡進行恰當有效的管理。”
林鈞澤一邊走,一邊朝林奕曦解釋,“綠洲城的‘奴隸’,也就是我們所謂的普通人類,他們的數量是綠洲城特能者的百倍。再刨除沒有特能的軍人,地位比奴隸高之外,剩下的,就是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平民。”
“如果能把這些人爭取過來,到時候,他們就能跟我們基地的軍民一起,協同管理綠洲城,對我們會更加有利。”陳皓天撥開前方一叢密厚的長草,附和林鈞澤的說辭。
“恩,我們先潛進奴隸所,見機行事。”
林鈞澤最擅用的就是人心,想要綠洲城徹底瓦解,光是武力壓迫是不夠的。畢竟,這裡存在很多不明情況的平民。
倒不如先從內部開始,攪亂綠洲城,等到開啟,他們再趁勢給與沉痛打擊,到那時,邢家的人想要在此立足,都千難萬難了。
一隊荷槍實彈計程車兵步履齊整,從前方巡邏過去,身影在照燈下被拉得很長。
林奕曦朝眾人使了個眼色,從地上撚起數枚石子,朝另一邊丟去,弄出很大的動靜。
“誰?”
“什麼人,出來!”
伴隨咔擦嚓的拉栓聲,身前方那隊士兵皺眉呵斥了幾句,在小隊長的帶領下,邁開大步,齊齊朝石子兒的方向沖去,長草深處的眾人前方,立刻露出了一個無人守衛的巨大空檔。
陳皓天伏身草叢之中,掌中青色沉沉流動,在巡邏士兵轉身離開的瞬間,立刻製造出一陣不小的狂風。
黑夜裡,辨不出的青風陡然升起,無聲無息朝巡邏兵的方向襲去。
捲起的草屑與塵沙,迷人眼睛。
一時間,塵沙滾滾,怪風大作,被風沙侵擾計程車兵在不遠處咳嗽起來,眯著眼,紛紛抬手揉摻了塵沙的眼睛。
而這一面,他們視線看過來的地方,沙塵彌漫,已經看不真切景物。
趁著風聲大作塵土亂飛的那點時間,眾人放輕腳步,快速穿過鐵絲網,進入了奴隸們的居所……那一溜齊整如鐵籠般的破敗平房。
這隊巡邏兵罵罵咧咧地咒罵了幾句,大呼這風起得怪,卻都沒有往特能上想。
他們在林奕曦投石的地方找尋了半天,連夜貓都沒發現半隻,又轉轉悠悠回到原先巡邏的地方。
眾人旁若無人般進了營房,見外面計程車兵又開始巡邏,完全沒有注意到裡頭有人,便坐了下來,挑揀了幾張看得過去的破床躺下,闔目休息。
林鈞澤很快就睡了過去,畢竟年紀大了,病累之下,早已經疲憊不堪。要不是一直有林奕曦的內力支撐著,他早就倒下了。
眾人聽著林父發出平穩綿長的呼吸聲,也跟著犯起了困,都打起盹來。
反正邢元波膽子小,不確定弄死了他們幾個,一時半會不敢動營帳裡的大軍,他們也完全不必擔憂,放開膽子睡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