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武器和招數,既能震懾敵人,迷惑對手,從心理上給人造成巨大的恐慌,又能透過陀螺轉加速,使得飛環擲出後,速度不減,直擊人要害。
要不然許金力這麼有自信,能透過一隻小小的酒杯,就拿下林氏基地中至少一人,給他們一個大大下馬威呢。就是因為這招“淩空飛環”,他自幼習練數十年,無論是內力的配合、用力的方向、料敵機先的經驗,都已經到達了令人可怖可嘆的巔峰水平,稱得上是例無虛發。
實際上,許金力已經認定了羽玉為三人中最弱的一個,或許他是個厲害的特能者,但之前已經說過了不許用特能喝這杯酒,因此才從他下手。
畢竟,地鑽子和瞎牛都有點奇形怪狀,底子深淺如何不得而知,但觀羽玉,卻如同弱柳扶風,身姿宛然,一看就是個沒力量的。
許金力最擅長的就是以強淩弱,用他強悍無倫的力道壓制打敗對手,顯然,羽玉是最適合動手的物件。
許金力是決定一擊成功,甚至一招取勝致命也在所不惜,所以才自三人當中首選了羽玉。
這一頭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那一頭,丟擲的酒杯就像是從四面八方擲來一般,瞬間化作虛影無窮,尖聲呼嘯著,攜帶嗚嗚風聲,朝羽玉迅猛沖去。
綠洲城眾人見狀登時噓聲四起,更有見過許金力使出這招殺手鐧過的人,不由嚇得心頭發顫,倒抽了一口涼氣。
眼見羽玉笑顏如花,姿容超絕,卻要命喪這區區酒杯之下,一張俊臉轉眼就要碎成肉醬齏糜,有的實在不忍見他被那力道猛悍的酒杯擊中頭顱面門,連忙別過臉去。
邢元波等人卻是屏息凝神,眼神陡然亮起,神色瞬間變得興奮起來,連呼吸都屏住。
許金力唇角一勾,眼中先是閃過一抹得色,爾後卻又見羽玉斜倚桌旁,身姿卓絕,好似一匹無辜待宰的羔羊,肌容勝雪站立當地,滿臉無害地看過來。心中一咯噔,終究是深感惋惜,暗暗搖了搖頭。
沒辦法,怪只怪他生不逢時,站錯了隊伍,要是在綠洲城,自己絕對有能力保證將羽玉捧到誰也不敢動他一根寒毛的地位。只可惜,他竟然是敵對勢力林家的人,就算自己有心要保這美人,此刻卻也不得不狠下心腸來,辣手摧花了。
許金力臉色糾結,目光卻始終停留在飛旋而出幻做無數虛影的酒杯上。
這門功夫是將本身的氣勁最大限度灌注在酒杯之上,使它在飛旋轉動的過程中,把主人強悍絕倫的氣勁沖向四周,引發空氣的波動,使得虛影容易生成,又加上它旋轉的時候,有呼嘯的聲音亂沖迷惑,混淆人眼的轉動規律更是令外人無跡可尋,所以才能達到分影無窮,辨不出真物何在的效果。
酒杯飛嘯,辨不清真身,只覺廳中陡然躥起了無數囂叫的怪蜂,狂亂旋轉,各處亂沖,但看似淩亂的攻擊,最終的目的都是羽玉一人。
從許金力擲出杯子至此,只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就在綠洲城眾人都以為仍無動作的羽玉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突然雙掌一抽,將桌上兩只象牙銀筷捏在手中,那無數的虛影撲面而來,羽玉指東打西,速度竟快到在熾光燈下幻做一團白影,看不真切。
許金力不可置信地望著前方那個宛若妖孽的身影,他撥東點西的動作太過詭異,完全將許金力震驚到了。
羽玉的動作一氣呵成,宛若行雲流水,似乎已經試演過千百遍一樣純熟。許金力酒杯的分影氣勁,在羽玉的銀牙筷子之下,彷彿變成了可笑的兒童遊戲。
每每指向那些虛影之時,在離杯影尚有尺許之地,他就微微一笑,手中長筷輕點,“嗤”的一聲幾不可聞,無聲的氣勁自筷端發出,將那杯影擊得粉碎。
一時間,眾人宛若見到了不可思議之事,呆呆愣愣看著那個俊美的男人獨角表演……
羽玉身形若遊龍長軒,柔韌的腰身輕輕一溜一折便遊開數尺,穿梭自如,遊刃有餘,每一下都準確無誤將那酒杯的虛影點碎,明眼人一看便知,他自筷子尖發出的氣勁,是遠勝那些杯影氣勁了。
這一頭,許金力已經完全傻眼了。
他像是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呆滯當地。
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他的本事已經是這一代人中最強的,超過了師父本人。可以說,在這世上已經沒有敵手,因為,他是少有能將氣勁外放的人才。
許金力也向來是認可師父的說辭,認為自己是舉世無雙的武學高手的。但如今……
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剛才,自己用目光褻瀆過的這個白衣青年,這個曾經影視歌三棲的偶像明星,竟然能輕而易舉地點碎杯影上的那些氣勁!
許金力的臉色漸漸黑沉下去,一雙銅鈴大眼陰雲密佈,瞪著前方揮筷遊走的男子,恨不得從他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他不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比自己武功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