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元波高興了一陣子又犯起愁來:“哎,戴安娜昨天就讓我們派兵迎敵,我沒有聽她的,她好像還很生氣,說是要向帝都告我的狀。但我們基地前面的壕溝陷阱是專人設計製造的,機關密佈,防不勝防,如果不用來對付林鈞澤的大軍豈不是很浪費?德興,你覺得我做得對不對?”
邢元波軍事頭腦有限,為人卻相當自負,心中雖然畏懼林鈞澤威名,但總存了一分僥幸心理,希望透過城防前方的陷阱機關就解決他們。因此,並沒有聽從戴安娜的建議,派兵出擊。
鐘德興一聽,立刻哈腰點頭:“首長不用擔心!咱前面的地陷和機關無法逾越,要是林鈞澤真的過得來,那隻能說明他帶來軍力已經強悍到我們無法抵抗的地步!”
“那他要真過得來,怎麼辦?難道任他攻城?”邢元波一聽這話,臉色就有點變了,心頭一亂,腦袋也跟著一片空白。
“首長,沒事的,我很瞭解林鈞澤,他向來是個講究道德和名聲的人!他要真是把精英全帶來了,那咱們就來軟的。到時候,把他恭恭敬敬請進來,他怎麼也不敢以客人的身份向主人動手,那可是最無恥的行徑,林鈞澤自命清高,一定不屑做的!”
鐘德興四十多歲,為人老道奸詐,滿肚子狐獪伎倆。他對於這位軍界的傳奇人物十分了解,林鈞澤是要名聲要面子的,他看重的是人品和林家的榮譽,一定不會做出讓世人詬病的事情。
鐘德興一邊幹笑著,一邊拿起紅酒給邢元波斟了一杯。
“嗯,有道理,我記得爸爸也說過,對付林鈞澤,以禮相待很重要。”邢元波點點頭,眼神鋥亮,心中稍感安定,暗想,就算前方的溝陷治不了他,這邊擺個鴻門宴,弄點毒酒,怎麼也能藥死他了。
一邊的鐘德興一臉弄臣的表情,像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一樣,陰笑道:“咱們基地裡還有人是南疆出來的,這毒藥使得,嘖嘖,那叫一個神不知鬼不覺!首長,你就放心吧。”
邢元波聽了,兩人心有靈犀地一笑,舉起紅酒杯“咔嚓”一碰,像是在提前慶祝勝利一般……
林氏大軍抵達綠洲城的時候,天色已經闌珊。
火紅色的落日一派豔紅,垂掛西天,將大地籠罩上夢幻般的餘暉。
綠洲城橫亙前方,目標巨大,銅牆鐵壁般的城壘呈鐵灰色,現代化的軍事建築,防衛森嚴。
單單從它上面的彈道排布,架槍點的設計來看,這座城池就是一座易守難攻的險地。只可惜,這樣的設計和強硬造型,到了末世,卻變得如同兒戲一般不值一提。
末世是特能者天下,這樣軍事建築,是攔不住特能者的。
在特能者的眼中,槍炮彈藥不足為奇,要攔住他們的腳步,必須是更加強悍的特能者,而絕非炮火之流。
所以,當林氏大軍到達綠洲城,眼望著那一派黑黢黢灰森森的城牆之時,一眾軍民從車上跳下來,臉上都沒有過多的懼怕。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平民的方向,但在三千多普通人的前方,是數名基地中最優秀的特能者。有他們在前面保駕護航,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安定,心中並無多少波瀾起伏。
當日,在總首長林鈞澤的眼中,更看不到半點慎縮之意。
隊伍嘩啦啦一字排開,列隊整齊,連普通的平民也站著筆直的軍姿,看起來,平日的刻苦訓練沒有白費。患病的老人和孩童站在隊伍的最後方,遙遙望去,根本看不出半點異常。
邢元波站在綠洲城的高層上,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摸了摸下頷上稀稀落落的胡須,薄唇一咧,冷笑道:“林鈞澤,就算你真帶了厲害的特能者,還有精兵三千壓陣,也要先過得了我的機關陷阱再說!”
一旁的副官鐘德興連連稱是,大力誇贊他英明神武,捧得邢元波雲裡霧裡。兩人拿著望遠鏡一邊看戲……
林鈞澤身旁站著陳皓天和林奕曦,以及林奕曦戰隊的人,和陳皓天的幾個得力兄弟。
眾人下車之後,站在離綠洲城不足千米遠的地方,眺望前方。
黑沉沉的城,沒有什麼動靜,城牆上方站著密密麻麻計程車兵,他們手中的槍想必已經全部拉開了保險,看樣子,綠洲城方面似乎也已經發現了他們,早就做好了戰鬥準備。
林鈞澤眼神微眯,腦中飛快轉動著,身旁的陳皓天跟他的表情十分肖似,臉上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凝視城牆。
“上帝保佑,我看不如直接沖過去吧!反正他們的槍炮攔不住我們的,等把那些人收拾幹淨,再放平民和士兵進城。”神父漢克斯雙眼放光,一手握著胸前的十字架,一手指向前方空曠的地面,看那模樣似是恨不得立刻對上綠洲城的人馬,大幹一場。
“不行,前面的地形似乎有點奇怪,謹防有詐!”瞎牛眉頭一皺,似乎察覺了一些怪異,逆著風,感受前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