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基地産生叛亂之後,原第四區的戰鬥力幾乎全部喪失,只好將第四區的軍民劃分到其他四個營區,組成了現在的新四大營區。
末世太過可怕,半年多的時間裡,普通人類高達百分之七十多的人都患上了無法治癒的腦萎壞怪症,林鈞澤雖是基地的總首長,重擔在身,卻仍然沒有逃過噩運。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基地的幾個骨幹,包括周峰和叢毅在內,都沒有患病的症狀,他們身體健康,倒還可以在這樣的時刻為他分擔一些壓力。
林奕曦和陳皓天在基地的時候,每天都要推著林鈞澤到防護玻璃下方曬一曬過濾後的日光。讓他看一看基地中風和日麗,花草樹木繁盛的景象。但他們不在的時候,不管叢毅和周峰等人如何提議,林父總是不肯出去。其實,他們都知道,沒有小曦和皓天在,他獨自面對那麼多患病的民眾,是承受不住的。
“爸爸,我跟皓天又無功而返了。”林奕曦面有慚色,坐在林父身旁,抬手去拂他蒼老的面容旁的一縷亂發。
卻被林鈞澤抬手隔開。他微微一笑,強行推開護士的阻撓,從床上坐起,半作惱怒的模樣:“別拿我當個廢人了,我生活還可以自理。”說著,自己拿了個枕頭墊在後背上,舒出口氣靠著。
“爸爸,我知道你要強,可你身體確實不如以前了,要多保重。”林奕曦面有憂色道。
陳皓天在一旁,看到林鈞澤這樣的狀態,也露出擔憂的表情。
他記得林欣彤以前說過,林父在末世前期就會生一場大病,但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場病來得這麼浩大和突然,基地中百分之六七十的人都患病了。而且,還是無藥可醫的症狀。
林奕曦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真正的親人,她現在是第一次體會到可能失去親人的痛苦。
在林奕曦的心中,林鈞澤是半個父親般的存在,盡管沒有真正血緣關系,卻已經是情濃於血了。
是以,她自從進入這個陰沉沉的病房開始,臉上就沒有再流露出多少笑容。
周峰等人也憂心忡忡地站在房間裡,默然聽著她二人與林父的談話。
“這次去戈壁,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心靈特能者,可惜,他已經變成了喪屍……”陳皓天搖頭,臉上有幾分懊惱,“心靈特能者舉世無雙,罕見已極,陳皓風那邊已經出了一個女戰神戴安娜,我們又找到了陶子歸,要想再找第三個,可不容易了。”
“那怎麼辦?不僅總首長的病情拖不下去了,基地還有那麼多人都病著,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嗎?”現任第三營區的首長非常年輕,心焦火燥,急得撓頭。本以為二小姐他們此行回來一定有大收獲,沒想到竟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高興了一回。
林奕曦睨了他一眼,眉頭微軒。
她不想讓林父擔心,可這人偏偏言語消極尖銳,這不是擺明瞭刺激老人家嗎?她瞅著,眼神立刻生出幾分不滿來。
叢毅看出了少女眼中的不忿,便伸手拍拍第三營區首長的肩膀,笑道:“別著急,事情不到最後我們都不要做壞的打算。”說著,扭頭朝林陳二人看去,“你們小兩口這次去戈壁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沒有?”
“沒有。那裡根本沒人。”林奕曦抬頭,正色道,“不過綠洲城的情況,就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們沒有深入過沙漠腹地。”
“夭夭,你來說,你對那裡的情況應該比我們瞭解。”陳皓天忽然扭頭,朝門外等候的林奕曦戰隊中喊了一聲。
陶夭夭立刻舉著手進來了,侷促的小臉紅通通的,偷偷抬眼打量了好幾下林鈞澤。當發現他臉色隨和,半點架子也沒有的時候,她偷偷鬆了口氣,心中的緊繃感基本消失了。
“唔,我住的地方跟綠洲城還有一段距離,對那裡我也不是很瞭解。不過這段時間,我感覺戈壁深處有點不太平。我們住的古堡周圍,喪屍和變異生物的數量突然增多了,像是被人從沙漠裡驅趕出來了一樣。”陶夭夭扶頷,眨巴著眼睛回想最近的情況,最後總結道,“很可能就是綠洲城那邊的動靜吧!”
“這丫頭說的沒錯,綠洲城最近確實動作頻頻。”叢毅突然點點頭,道,“我們派出去的人回報說,綠洲城最近來了一批她是陳皓風最大的心腹之一,這段時間不停遊走在陳家各個大大小小的基地裡,去給患病的人治療。這樣看來,綠洲城早已經是陳家的了。我在想,有沒有可能把那個什麼戴安娜,變成我們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