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能感覺到對方的體內有一股淺淺的內息流動。.pinenba.
而這種內息跟特能有所不同,但也是浸潤在四肢百骸中的,卻與她存於丹田中的內力,大相徑庭。
“小曦,他的意思是,他是個盜墓賊。”
陳皓天唇角一勾,抬手撫了撫少女的額發,看向對面的瘦個男人時,又帶上一抹戲謔與興味。
說起來,他還沒有跟這一類人打過交道。
但聽說,盜墓賊也分很多種。
有的講義氣,定規矩,祖祖輩輩相傳,憑的,就是一手打洞探xue的妙技。下墓之前,這一類人都要祭拜祖先,祭拜天地,告慰先祖之靈後,再行打擾之事。
而另一類,則是手段下流,不講行規和道義,遇墓則盜,逢棺必開,利慾薰心,只圖賣相好的物件,但凡遭遇有文物價值卻無經濟價值的物件,他們毫不保護,直接摔碎,沒有半點敬畏祖先的意思。
這樣的人,在現而今的盜墓賊中,倒還佔了大多數,只不過,卻被第一類傳統盜墓賊所不齒。
就不知道,這位“地鑽子”狄祖安,到底是哪一類?
“哦。原來是盜墓賊。”
林奕曦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掌心中凝起的內勁瞬間收斂起來,看向瘦個子男人的眼神卻染上了一抹好奇的色彩。
從剛才進房,她就發現,那十多頭一級喪屍似乎並沒有立刻展開攻擊,而像是在最裡面扒拉地面,找什麼東西。
一直到他們殺了百十頭初級喪屍之後,才激怒了那些一級喪屍,讓它們重視起這些闖入者來,紛紛開始朝他們進攻。
想必,它們之前在地面上扒拉尋找的,就是眼前這位“地鑽子”吧?
“喂,小子,你是怎麼藏在這裡面的?那些喪屍也沒把你抓來吃了?”
馮軍斜眸睨了對方一眼,臉上有些好奇。
“不瞞大家說,這間糧油食品廠,兩個月前我就盯上了。這下面吶,”地鑽子捏起手指搓了搓,眼神十分神秘,“嘖嘖,有貨!”
“哦?這廠房還是蓋在墓群上的不成?”
陳皓天饒有興致地看了豆眼射出精光的地鑽子:“說說看,你到底是怎麼引來這麼多喪屍的?”
這一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早上的時候,叢明逸勘察的結果說這廠房裡沒什麼喪屍,結果,他們下午一來,這裡的喪屍竟然屍滿為患了,看起來,全是這小個子男人的功勞。
地鑽子一聽,登時淚眼婆娑,兩行濁淚沿著他瘦削得像只老鼠般的腮幫子滾下來:“嗚嗚……都怪我自己手癢。而且,運氣也不好。”
看他突然哭起來,臉上的黑灰被眼水沖掉,露出蠟黃的面色,瞧來竟只有二十出頭,但那身高和體型卻跟個佝僂小老頭兒似的,滑稽的模樣別提多搞笑了。
眾人見了,都是哭笑不得,實在受不了,他剛才那小豆眼裡還精光四射,精神奕奕,此刻忽然間就涕淚縱橫,苦成媳婦臉的變化。
“你說,我們狄家祖祖輩輩都是幹這個的,從來沒出過半點差子。怎麼到我這兒,就這麼倒黴呢……嗚嗚,這豈止是末世啊,簡直是盜墓業的末世!我還想著,能在我這一代把祖業發揚光大,多攢點寶貝,將來讓我的子孫膜拜他們爺爺。沒想到末世來了,這一行徹底歇菜了……”
地鑽子越想越難過,近乎嚎啕起來,眼水不停滾落,澆在他幹裂的唇瓣上,倒有幾分滄桑可憐的景象出來:“我出門的時候明明還翻了黃歷,六月六號,多順的一個日子!他媽的,竟然碰上了末世……剛進帝王大廈的下水道不久,就出了狀況!”
眾人見他聲情並茂,講起故事來抑揚頓挫,還會留懸念,不由都被引起了幾分好奇心,也不管身在何地,反正周圍的喪屍零零散散進來,他們也不怕,慢慢殺了也就是了,難得遇上這麼好玩的人和事,自然是要聽一聽的。
於是,莫小豪把腦袋從李正龍腿上挪開,烏溜的大眼轉了轉,稚聲稚氣地問:“那你遇上了什麼狀況?”
“難道是三頭怪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