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啊,我還想跟林二小姐一組呢!”坐在斜對面的褚秀舉手,表示抗議。
杜軒聞言,也不出聲,只把冷冷的眸光朝褚秀剜了一眼,後者登時像霜打的白菜一樣,把手垂下,蔫了下去。
身旁的紀飛見狀,伸手拍了拍褚秀的肩膀,出聲安慰:“大小姐,別擔心,我跟你一組好了。”褚秀聽了,不屑地瞥了瞥嘴,一臉嫌棄。但,她到底不敢再有什麼異議。
“我可以跟大家一起值夜的,小時候跟我爺爺學過一點拳腳功夫。大家不要跟我客氣,把我們姐弟倆特殊化……”抱著已經早已因為身體疲憊虛弱而入睡的弟弟,莫小青聽到眾人的議論後,連忙抬頭,望向眾人弱弱開口,自告奮勇要求守夜。
“不會跟你客氣的。”杜軒眉頭一蹙,淡淡瞥了她一眼,心中卻對這個農村少女增加了不少好感,“今晚你要開始守夜了。如果哪天人手不夠,別說是你,就是你弟弟也要幫著一起守。”他說著,從身旁的小包裡摸出四把短刃軍刀,遞了兩把給莫小青,“拿好,這一路上還可能遇到危機,你們姐弟倆拿著防身吧。這把是你弟弟的。”
“噯!好。”莫小青連忙接過來,將軍刀緊緊攥在手裡,眼中充滿了感激。
末了,杜軒又走到林奕曦跟前,將手中的另外兩把短刃軍刀丟給她旁邊的羽玉,以及緊挨褚秀而坐的羽傾。兩人不約而同皺了皺眉頭,但最終還是把軍刀撿起,握在了手裡。修長如玉的手指,翹著蘭形,鬆鬆地將刀柄捏在手裡,跟掐著朵花似的。
杜軒見狀,嫌惡地皺緊了眉頭。
剩下的人很快達成共識,馮軍和瞎牛一組,孫雁紅和莫小青一組,從十點開始,每一組值夜兩個小時,一直到次日六點。自從隊伍的人數擴充之後,值夜的人也變多了,分配到的任務也變輕了許多,大家都可以得到充分的睡眠了。
羽玉翻來覆去把平平無奇的短刃軍刀瞧了一遍,然後毫不在意地丟到一邊,饒有興致地朝正叼著吸管專心喝牛奶的林奕曦看去。
深邃的目光如同流波之水,半調侃半認真道:“林二小姐,牛奶還有嗎?也給我一瓶吧,平時檔期滿,勞累一整天,晚上還總是休息不好,我也有睡前喝牛奶的習慣,不喝就睡不著覺。”
聽到羽玉刻意造作的語氣,裡頭充斥著挑逗和勾引的意味,杜軒看在眼裡,臉上的刀疤登時跳了跳,眼中升起一層冷寒的戾氣。
“不給!”林奕曦看都沒看正在暗送秋波的羽玉一眼,低著腦袋,幹脆了當地拒絕。
“什麼?”羽玉的俊眸陡然瞪大,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少女。他一向清澈好聽的聲音登時拔高了好幾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遭遇了這樣冷淡的拒絕。
憑借完美的外貌,他走到哪裡都是被人追捧、寵慕的物件,幾曾受過這樣的冷遇冷眼。羽玉從未失利過的魅力,在林奕曦這裡,卻成了自說自唱幹巴巴的獨角戲。
“沒什麼,這牛奶是杜大哥辛辛苦苦找回來的,你想要喝,得管他要。”林奕曦吐出吸管,抬頭望著一臉錯愕的羽玉正色道。
她知道這些好東西都是杜軒放在冰箱裡的,如果杜軒主動給她,她就開心地接受。但如果杜軒不給她,她也不會厚著臉皮去要。後知後覺的少女根本就沒有發現,杜軒冰箱裡的所有東西,其實都是為了她而準備的。
羽玉一怔,一雙流波美目不由自主朝斜對面的杜軒看去。
只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那雙深邃漆黑的眼中布滿暴戾之氣,他邪肆俊美的面容上,那道斜飛的刀疤嵌斜斜橫貫面頰,有了這樣的修飾,將他森冷可怖的面容襯得更加陰沉恐怖。尤其,那道斜過眉目,劃至面頰的刀疤,彷彿隨時都會從中裂開,張開大嘴,跳起來咬他一口。
羽玉情不自禁打了個寒噤。
他急忙低下頭去,抿緊薄唇,不敢再跟林奕曦廢話。
不遠處的羽傾見狀,不由唇角一勾,暗暗嗤笑一聲。
他早就看出來了,杜軒是這群人裡面威勢最重的人,而他,只買林奕曦的帳。除了對上林奕曦的時候,能有說有笑之外,語氣溫柔之外,對任何人包括紀飛褚秀在內,也是不假顏色的。就連驕縱跋扈的褚大小姐,跟他說話,也得低聲下氣,用殷勤討好的語氣才行。
而這群人裡含金量最重的這位林二小姐,根本就是個沒開竅的小女孩子,弟弟在她面前搔首弄姿,賣弄姿色和魅力,簡直等於對牛彈琴,給瞎子表演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