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這個給你。”肖雨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
槐憶安抬手接過,照片上是穆沐把他撲倒在地,壓在他身上不停舔他的畫面。他看著照片裡笑得燦爛的自己,像是被感染了,嘴角也揚起一抹淺淺的笑。
肖雨萌拿著槐憶安給的墓地地址找到宋堯的墓碑,送上那束菊花,隱隱啜泣:“宋堯哥哥,我帶木木來看你了,它很乖,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們現在是很好的朋友,我答應你,會照顧好它,陪伴它直到它老去……”說完掛著淚痕摸摸呆坐在旁邊等候的穆沐。
穆沐看著墓碑,動了動頭,像人一樣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可惜它已經無法認出曾經疼愛自己的主人了,熟悉的氣息隨著長埋地下的骨灰被掩埋,經過風吹雨打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印刻在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太過灰沉,不細看完全無法分辨出那是不是自己的主人,不是穆沐忘了,而是它感覺不到了……
每個故事都有一個結局,或美好,或悲慘;每個季節都有新的故事發生,或與你有關,或與你無關。
聽說加拿大的楓葉是全世界最美的,蘇廷傑向公司提出了留職深造,隻身去了這個有“楓葉之國”美譽的國家。孟蘭已經成了他泡在杯子裡沖淡了味道的茶葉渣滓,而方帆仍是烙在他心頭最紅的那片楓葉。
彭子煒在5月中旬籌辦了婚禮,妻子是和他在同一所學校讀研的校友,所以婚紗照是回學校拍的。那時在教學樓上課的一個坐在窗邊的女生用手肘碰了碰身邊女孩的手,讓他看窗外拍婚紗照的那對新人。身邊的女孩歪著頭幻想著自己穿婚紗的樣子,臉上洋溢起甜甜的笑。
周寧看著妻子遞來的檢查上那團黑乎乎的小陰影,又是驚又是喜,激動地抱起妻子在客廳轉圈,笑聲爽朗。初為人母的妻子拍著他的背讓他把她放下,別傷著孩子。他把妻子放在沙發上,傻笑著把耳朵貼在妻子平坦的小腹上聽胎動。妻子推他:“他才那麼大一點,你能聽到什麼啊?真是個傻爸爸。”他還是傻笑。
謝豪依舊風流倜儻,對於他爸反對他娶一個紐西蘭美女回家這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直到遇上另一個更漂亮性感的女人,他才停止了和家裡人的冷戰。
肖雨萌開了一個影片賬號,每天上傳金毛木木和美短小小的生活日常,收獲了一大批吸貓族鏟屎官粉絲。她曾在一個給木木洗澡的小影片裡說:“這條金毛是一個特別美好的人送到我身邊的,他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李忻剛下課就接到穆天常打來的電話:“我在教學樓旁邊的停車場,你快點下來,不然過會兒就堵車了。”“催催催!你就知道催我!我又沒讓你來接我,堵車也是你自找的。”
昏暗裡,宋聿目不轉睛地看著舞臺上那個最優雅的演員,看著她在燈光下的舉手投足,眼裡浮泛起濃濃愛意。話劇結束後,他到後臺溫柔地給妻子披上外套:“累了吧?”她搖搖頭,笑得像個戀愛中的小姑娘。
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生抱著一隻泰迪跑進“寵愛”寵物醫院,慌慌張張:“醫生醫生!你快幫我看看我的狗,它快死了!”
“先把它放到病床上。”槐憶安看了一眼背上流血的小泰迪,戴上口罩和手套檢視傷口:“怎麼傷的?”
“路上強行撩別的狗被咬的。你不知道,那薩摩耶可兇了,一看就知道是公的,就我這小破狗看不出來。”
“……”
“醫生,它會死嗎?”
“不會,只是小傷,處理好就沒事了。”
“喔,那就好。可它老是招惹別的公狗,你說它不會是有病吧?需不需要開點藥什麼的?”男生一臉正經。
“……”槐憶安一時間無語。“下次出門記得牽好狗繩。”
“醫生你叫什麼名字啊?”
“槐憶安,槐花的槐,回憶的憶,長安的安。”槐憶安只顧著幫泰迪處理傷口,隨口答道。
男生看著槐憶安認真的樣子和撲閃的睫毛,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想要摘掉他的口罩,被他一巴掌拍開:“你幹什麼?”
“我不就是想看看醫生你長什麼樣嘛,那麼兇幹什麼?真像那條薩摩耶……”
“……”槐憶安一臉嫌棄,果然有其主必有其狗。
人生就好像缺頁很多的書。很難把它說成是一本書,然而它又確實是一本書。只是有的書薄一點,有的書厚一些,有的滯銷,有的知名。不用太過在意這些,多看看內容,才會發現它們各有各的精彩之處,哪怕它們曾缺失過一部分很重要的內容。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提及蘇廷傑說為愛赴死的宋堯是勇敢的,並不是在宣揚為了愛情可以拋棄生命,只是每個人的出發點不同,對於死亡的理解也就不同。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可為國捐軀,可捨生取義,但絕不能感情用事犯傻,黑色的浪漫主義之於現實是不可取的。
到此全文完結,雖然很少人看,但還是很感謝每一位讀者。寫這篇文的初衷只是為了取悅自己,沉迷寫東西使我快樂,哈哈哈!有些篇章可能偏文藝,有些篇章又很陰暗,甚至出現篇章間的小斷層,但我每次都有認真地寫,認真地考慮時間線和邏輯。可能存在很多不足,但我發現不了,也希望有看的讀者幫忙指出,我一定改正。
這是我有史以來寫的第一篇字數破十萬的文,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繼續寫,當然了,如果有新的想法和故事我還是很願意跟人分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