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堯羞怯地把頭轉向一邊,抬手遮住半張臉問了一句:“那,那我要做些什麼?”
穆宬拉開宋堯的手,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輕笑:“這樣就很好。”穆宬說著褪去兩人身上的衣服,做足了前戲才讓宋堯在疼痛中感受到了遍佈全身的酥麻感和湧上大腦刺激著神經的極致快樂。
起伏的呻吟從唇齒間溢位,羞恥感迫使宋堯死死咬著下嘴唇。穆宬用拇指掰開宋堯的唇瓣,溫柔地說:“別咬,會受傷的。”說完趁著宋堯張嘴喘氣的空子俯身吻住了他。
正所謂“情深意切洞中侶,道合志同房中人”,古人常言“春宵一刻”大抵如此。
巫山雲雨,一室旖旎。歡快過後兩人就這樣躺著,似在回味緊緊相擁佔有彼此的那種幸福。穆宬欲罷不能,但是看著宋堯小白兔似的縮在自己懷裡一臉疲憊,心頭一軟,就想著來日方長,他身體要緊。於是隱忍著叫醒宋堯:“小沐,來,我抱你去洗澡,幫你清理一下。”
“唔……不要了……我要睡覺。”宋堯渾身無力,連睜眼都困難。
沒辦法,穆宬只能去把浴缸放滿水,再回臥室把宋堯抱去清理幹淨,檢查過沒有受傷才給他換了一套幹淨的睡袍,又抱回床上睡覺。臨睡前在他額頭上印上一吻:“晚安,我親愛的宋堯小白兔。”
第二天一早穆宬還沒醒就聽到電話鈴聲跟催命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宋堯,怕吵到他睡覺,就去陽臺接電話,是母親。
宋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爭吵,揉了揉眼睛打算起床,結果才一翻身就渾身痠痛,下半身像被車碾壓一樣疼痛無力,特別是腰和不可言說的地方。
吃早餐時,宋堯問:“今早阿姨給你打電話了?”
“嗯,還是那些事兒。真挺煩人的。”穆宬喝了一口豆漿。
宋堯咬著麵包:“可我答應她要好好勸勸你的。”
穆宬舔了舔唇邊上殘餘的豆漿,調笑道:“所以你要勸我?”
宋堯抿著唇搖搖頭,穆宬抬手揉揉宋堯頭發:“老婆真乖。”
龍應臺曾在《目送》裡這樣寫道:“時間是一隻藏在黑暗中的溫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間,物走星移。”的確如此。穆宬和宋堯投出去的簡歷都有了回應,面試結果也很快出來,就等著到單位報到了。
宋堯舍不下室友,在臨走前回了趟507寢,只有彭子煒和周寧在,兩人在敲門聲裡回頭望去,宋堯扶著銀色行李箱站在門口的場景似曾相識。
宋堯淺笑:“胖子,周爺,我先走了,來跟你們道個別。”
“怎麼那麼快?不等畢業歡送會結束再走嗎?”彭子煒放下手裡的書起身迎宋堯進門。
宋堯走到原屬於自己的那張空桌子旁,手指輕觸桌面,一層厚厚的灰賴在了他的指尖上。“工作單位那邊催著去上班,我想在此之前回家看看爺爺,時間緊,沒辦法。你們呢?打算什麼時候離校?”
“你也知道,我瞎貓碰上死耗子,考研考上了老家那邊的學校,還有一段時間才去學校報到,現在還沒什麼打算,再看吧。至於周爺,他也有自己的計劃,你別操那麼多心,以後工作上可有你忙的。”說完彭子煒拍拍宋堯肩膀。
“好吧,那我先走了,以後常聯系。”
“好,走吧,我送你。”
宋堯看著始終背對自己打遊戲的周寧,眼眶一紅,吸吸鼻子說:“周爺,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一路順風。”
周寧視而不見隨口回應:“喔。”
氣氛一度陷入尷尬,彭子煒一手扶著行李箱拉桿,一手拍拍宋堯肩膀,朝門口努努嘴:“走吧,他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打起遊戲來,簡直六親不認。”接著回頭補了一句:“周爺,我送公子下樓,一會兒就回來,門就不鎖了。” 說完提著行李送宋堯下了樓。
“公子,這世上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有無緣無故的恨,不是所有人都會祝福你們,所以,你也別怪他。”眼看就要出住宿區了,彭子煒邊走邊說。
宋堯回頭看向5樓寢室方向,沒有看見周寧的身影。
“嗨,別看了,那個死腦筋是不會來了。別管他,走吧。”
送宋堯出了學校,彭子煒抬頭看了一眼學校大門上醒目的校徽和藝術體校名,轉身抱住宋堯,熱淚盈眶:“送君千裡終須一別,我,就送你到這兒吧。反正以後路還長著呢,總有再見的時候,好好的,一路,一路順風……”
宋堯鼻頭一紅,笑著回答:“好,也祝你學業有成!”
風把留出一條縫的寢室門吹開,撩起掛在衣櫃門上的衣服的衣角。周寧盯著電腦螢幕上早已輸了的遊戲介面,用力一拍鍵盤,單手抹了一把臉,扔下滑鼠跑到陽臺,試圖透過茂密樹枝間的縫隙尋找宋堯的身影。可惜,晚了,殘風捲起路邊一張孤獨的宣傳單,起起落落,直至被保潔阿姨掃起。
自從知道宋堯和穆宬是戀人以後,周寧總是刻意疏遠宋堯,畢業聚會上也有意無意地拒絕他的好意,就連寢室聚會都因為膈應沒有跟他近距離接觸,明明心裡捨不得,卻老覺得別扭。所以宋堯要走來告別,他故作打遊戲太投入沒看見宋堯,等彭子煒拖著行李箱走遠了,聽著行李箱和柏油路摩擦的聲音淡了,才意識到自己太意氣用事了,不知道這一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彭子煒回到寢室門口,定定地站在門外看著周寧在陽臺上捂著臉,肩膀隱隱抖動,低頭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把門帶上,轉身下了樓。周寧聽到關門聲,捏了一把鼻樑,回頭發現寢室空無一人,感覺力氣被抽空,靠著牆壁緩緩滑落到角落裡,一聲苦笑。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害怕開車超速被罰啊,所以強大的求生欲迫使我一再刪減,都有點脫軌偏離主題路線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