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擔著所有人埋怨的目光,將那杯滾燙的熱咖啡送到了雲露的秘書面前,對方卻看也不看她,不耐煩地說。
“你直接送去給她吧,麻煩你快點。”
她並不想直接跟雲露見面,但是也是沒辦法。
只好拿著咖啡走過去了,當時雲露正坐在太陽傘下面化妝,臉上充滿了不耐。
“怎麼這麼慢,你是爬著去買的啊!真是的,不知道我接下來要拍戲嗎?墨跡死人了,還不如一條狗呢。”
若是換了平常,有人敢這樣對童長安說話,她早就一杯咖啡潑她臉上不伺候了。
但是現在她一想起胥千城,就壓下了心頭的火氣,得罪雲露事小,得罪了胥千城事情就大了。
現在帥帥和美美都住在他家裡,這件事要是被媒體知道了,難保當年的事情不會被人挖出來。
而且……她在那之後也調查過當天入住的客人,可是自己在國內一個人畢竟勢單力薄。
查了許久也沒有查到。
不過她隱隱感覺到對方一定不是什麼好惹的人,所以她一直低調做事,生怕有一天被帥帥和美美的生父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之後。
難免不出現糾紛。
“對不起。”
她低頭道歉,將手中的咖啡遞過去。
雲露這才勉為其難的住了嘴,那雙做了精緻美甲的手,在眼看著就要接過那杯咖啡的時候,雲露忽然不動聲色的手心一翻……
“啊——”
撲面而來的滾燙咖啡,一點也沒浪費的撒了她一身。
童長安的面板本來就偏白,再加上剛剛騎腳踏車,衣服袖子都擼起來了,現在這麼一潑,頓時紅了一大片。
她只覺得胳膊和身上都火辣辣的,輕輕一動,皮都好像要撕裂一樣的疼起來。
她不動聲色的收回手,因為是在雲露面前,甚至都沒有人敢上前來問她一句,有沒有事。
她只是淡淡的放下胳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好像那大片紅色的燙傷是在別人身上似得,說了一句。
“雲小姐,現在是不是可以開拍了?”
雲露一直在靜靜等待著童長安發怒,或者是對自己發脾氣,那樣她就有理由可以繼續欺負她。
雖然是胥千城安排過來的人,但是她也不好太過於無理取鬧,所以那杯咖啡只是一個引子。
但是她沒想到,童長安居然這麼沉得住氣。
一時臉色一陣紅一陣紫的,最後看了眼周圍站著的人群,她冷冷的勾了勾唇角,站起身來,故意走上前一把握住了童長安被燙了的胳膊,笑道。
“好啊,那就開拍吧,你過來幫我拿東西吧。”
雲露的手勁並不大,但那長長的美甲摳在童長安燙傷的胳膊上,就好像針紮在肉裡一樣疼。
旁人只覺得童長安的臉色異常的蒼白,額頭上甚至還有些冷汗留下來,但是看她的表情,真的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樣子,所以也就都沒介意。
童長安靜靜的看著雲露,那眸光平靜如水。
“好。”
雲露心裡恨童長安恨得要命,偏偏她始終不溫不火的,便讓雲露心底的恨意更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