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地點頭,我感覺是點了,可我並沒有動,但宮千疊還是感覺到了。
宮千疊再次抱緊我,眼淚洶湧而出。
我知道鬼淚很有用的,我俯下頭來吃下宮千疊的眼淚,宮千疊看我來舔食,眼淚更多了。她好象無比的幸福,頭微微抬起,嘴角露著迷人的微笑,眼裡流著淚。
吃了宮千疊不少淚,感覺身子有了力氣,我便支起雙臂,端看宮千疊。
宮千疊被我看的有些害羞了,一下把我拉趴著,讓我再吃他的淚,不,是吃她唇邊淚,這回宮千疊沒有吸我的陽氣,而是溫柔地親親。
十五年的愛戀,十五年的等待,彷彿在這一刻要全部補回來——
可時間還不允許,我在天亮之前,或者說公雞叫三遍之前。
“叮——”手機簡訊來了,我一看,就行字,標點符號都沒有,“快回!公雞幾次拍膀子要叫,被我制止了,等雞叫你就回不來了!”這是宋聯播給我發的暗號,我知道,相聚的時間要結束了。
可我突然覺得,還有好多話還沒說,這可怎麼辦?就問宮千疊,我們還能見面嗎?
宮千疊有萬般不捨,“夫君,你要離開我嗎?“
“嗯,天亮我就回不去了,我就得走。”
宮千疊坐起來,又抱了我一下,說:“我們還能見面,九點我要去墳頭,你到那裡等我,記住,帶兩把黑色的雨傘!”
我跳出了棺材,出了鬼屋,剛走出一步,公雞叫了,鬼屋晃動了一下,然後消失了。
宋聯播從對面跑過來。
“你問她和婁阿婆的協議了嗎?”回來的路上,宋聯播問。
我搖頭,我太痴迷卿卿我我,這個也不好拿出來說,就謊稱自己醒來已經很晚了,沒來得及說,不過還有機會,我告訴了九點墳地約會的情況。
雖然有點遺憾,但這次行動是成功的。
回到屋裡後,發現小簡已經在屋裡了,這家夥總是先前一步,不過我沒有怪他,而是主動把窗簾掛上。小簡感激地只眯眼睛。
宋聯播以為我拉窗簾是要睡覺,就拉床被子倒在床上,她說好幾晚上沒睡覺了,今天可以睡安心覺了,她也想睡覺。我本想也睡,折騰一宿,又被宮千疊吸了陽氣,疲乏是必然是,可我怎麼也睡不著。
倒在床上躺了一陣,我就起身到小賣部去買黃紙了,這是給宮千疊燒的,我買了一尿素袋子黃紙回來,然後,很認真地在每捆上寫上宮千疊的名字和她的生辰八字,這樣保證宮千疊能夠收到。
在往黃紙上寫字時候,我發現我寫字會草了,那個宮裡的呂字,完全可以用兩個o代替,很有進步。因為老也不寫字,手硬的很,經過這一寫,還很溜了。
寫完後,我又找了個摩托,到鎮裡買了兩把黑色的雨傘。回到家裡已經八點多了,可宋聯播還在睡,我沒有叫醒她,悄悄地收拾一下,準備來墳地,小簡要跟來,因為有黑雨傘,想了一下,我還是拒絕了小簡,還把電視給小簡開啟。
這二人世界還是兩個人好。
這回我帶了鐵鍬,我要給宮千疊的墳頭填土。
墳地挺遠,可騎摩托很快就到了,墳地始終荒涼,因為這裡的雜草都是自生自滅,從來沒有人來割,好象割了這個草的人會鬼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