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什麼?讓我吃肉?一家一個是一家一具屍體了。
什麼情況?原來這家夥把我當成鬼了,她一定以為昨晚把我給砍死了,死了就成鬼了,新鬼都怕羞,總往牆角躲。
別說,生的機會來了。
我裝作順從地跟過來,她咬住呂九局的屍體,我只好光顧張春紅的屍體,她一口就把肉撕下來,可我張不開嘴啊!我假裝狠命地咬,然後大口地咀嚼,還故意讓嘴角抹一些血。
可這種表演很快會被發現,看到我是人,那還不把我給活吃掉!
怎麼辦?
我靈機一動,把張春紅的屍體拖進了床底下,我裝作吃獨食地到床下吃。我想婁阿婆對一個新鬼的古怪行為是可以理解的。
果真婁阿婆沒有阻止我,那證明我這個計謀成功了。
在床下我看不清張春紅的樣子,她的身上粘稠一片,可我感覺到她的頭已經掉了,可我不敢用手去摸,我躺在她身邊,她的身上還有熱度,不過在漸漸散去。
我想對三奶說:三奶,你的悲劇在於你太好色了,這樣打鬼的時候卿卿我我,不死才怪了。
床上是婁阿婆咔咔撕咬皮肉的聲音,不時地發出一聲瘮人的嚎叫,這一定是吃肉吃興奮的嚎叫。
我害怕極了,我不知道自己能裝多久,萬一婁阿婆吃完了呂九局,來吃張春紅,看身子還完整無損,那事情就露陷了。
我現在祈禱婁阿婆不要那麼大食量,一個呂九局就吃飽了最好。
可現在沒別的辦法,只能這麼挨著,捱到天亮再說。
過了許久,外邊沒有了動靜,也許是婁阿婆吃完了呂九局。
我爬出了床底,果真沒有了婁阿婆,也不見了呂九局的屍體,呂九局一兜子法器扔在床角。可憐這些法器,沒等用到,就被閑置了。
出了床底,我一下變得清明起來,對,既然婁阿婆把我當成了鬼,那我為何不以鬼的身份逃出去。想到這個方法,我禁不住一陣歡喜。
我又爬回床下,把張春紅身上的血往臉上抹些,然後我翹起腳走,我知道鬼的走路不用腳後根的。
走到門口,我停住了,我回來把呂九局的兜子提起來,這些寶貝說不準我可以用。
出了門,我就瘋跑起來。
家裡父母都沒睡,看我一臉的血回來,嚇壞了,忙問我怎麼了。
坐到炕上,心裡的恐懼一下釋放出來,我人一下哆嗦成一團。因為一臉血,也沒法糊弄父母,就如實說了呂九局和三奶被鬼給吃了的事兒,母親一聽一下暈過去了,父親也嚇得臉白了。
母親醒來,拉著我的手說:千金,咱們趕緊撤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