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測她的娘親真名該是雲煙洛,雙生姐妹中的妹妹。銀花村裡的瘋女人,才是雲衣洛。”
“那趙姑娘娘親為何要用她姐姐的名號?”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不過,據銀花村民說當年他們都是四散的流民,被族長所救,聚集在一起才成了後來的銀花村,而虞魚娘夫婦也在其中。”
“這個族長,該是趙姑娘的娘親嗎?”
“也不一定。只能他們姐妹二人自己清楚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我推測,當年救虞魚娘夫婦的以及告密虞魚娘夫婦行蹤的分別是他們姐妹中的各一個人。”
“趙姑娘的娘親與玄天閣還有關系?”
寒月凡眸色黯然,嘆了口氣:“有,阿落說她娘親的大哥就是閣主。”
青平念震驚不小:“什麼!這真是匪夷所思。”
寒月凡接著道:“這姐妹二人,其中一個就是當年送我入閣之人。但是究竟是哪個,當日年幼,路上也只知道害怕。現在也很多都記不清了。”
青平念不知道說什麼為好,又聽寒月凡道:“而且,我一直不知道她們是雙生姐妹。在第一次見到阿落娘親的時候,我以為就是她。現在看來,送我入閣的也可能不是她了。”
青平念道:“但是,也很可能就是。若就是趙姑娘娘親,大哥你該如何是好?”
“是與不是都算了。”
青平念實在想不到寒月凡會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你就這樣心甘情願?入閣那麼多年,大哥九死一生活下來,哪一天過得不是煎熬。”
“我沒有心甘情願。初見阿落娘親之時,她的身份是阿落師叔,那個時候我就起了殺心。但礙於阿落的原因,硬忍了下來,可心中卻是想尋機會日後動手。未料到,後來阿落竟是跟我說,那是她的娘親。”
寒月凡目色幽深如千年深潭:“她既是阿落的娘親,我又能怎麼樣呢。”
寒月凡的話讓青平念聽起來覺得無奈又心酸。
“可是,若就這樣算了,我總覺得心裡一口惡氣出不來。這世上因果報應就不算數了嗎?”
“我都不氣了,你氣什麼。”
青平念激動得道:“就是因為你越這樣不知道心疼自己,做兄弟的才更加痛心。”
寒月凡擺擺手示意青平念不要再說了:“我現在覺得挺知足的。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不了了之,你也不許再提起。就不要讓阿落知道這些,徒增無謂煩惱。”
寒月凡站起身來,從床榻邊拿出一隻紫手杖。
只見手杖做工精細,色澤深紫如漆,脈管紋落極細,呈絞絲狀如牛毛,握在手裡堅硬有質感。手杖紋理呈一縷縷扭曲紋絲狀,是最為名貴的“牛毛紋”紫檀製成,杖身和握柄連線之處雕刻著幾簇萼鐘狀的小花,葉柄扁平,花體渾圓。
那正是“金合歡”。
青平念見他拿起紫檀手杖道:“這手杖當日你為了趙姑娘用著合適,高度都按她的身量改了,現在你用著就矮了很多。”
“那要不,你抽空幫我再做一個吧。你的手工這幾年精進得也跟我差不多了。”
“可以是可以,只是,你又要用手杖了嗎?那不是紫峰剛下手的那幾年才嚴重到要用手杖,後些日子都調養好了不是嗎?”
“是的,最近越來越覺得身體不如以前好了。”
青平念又焦躁起來:“所以,叫你不要再亂跑了,就好好待在莊裡不行嗎?”
“再過些時日,我最近還有些緊要的事情要辦。”
“有什麼緊要的事情比得過身體要緊?”
寒月凡微微笑道:“你這句話,我那個小徒弟也說過。”
青平念無奈道:“可是誰說你也不聽。”
寒月凡擺弄著手杖道:“紫峰那邊,沒有什麼異樣吧。”
“暫時沒有,不過他還住在秋大哥家裡。我總是覺得狗改不了吃屎,紫峰那個混蛋改不了本性。”
“我也是這樣覺得,可是我勸秋大哥,他也不聽。”
“知道勸人不聽的心境了吧。我這輩子可好,攤上兩個大哥,一個比一個倔。”
“紫峰那邊你一定要盯好,千萬別出了什麼差池。日後有機會,我還是想將紫峰直接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