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渃薇微微一笑道:“白渃薇就是我的本名,只不過是我的字號,往年用得少,顯有人知。世人熟悉些的,大概是我的大號,白盈吟。”
趙琴落到吸了口氣道:“真想不到,姐姐盡然昔日竟是玉水碧天的族長。”
白渃薇盈盈笑道:“什麼族長不族長的,現在可不還得伺候這個死胖子。”
秋呈子聞言忙道:“夫人,夫人,多少年不這樣叫了,怎地今日當著妹子的面這樣叫我。”
白渃薇橫眉道:“怎麼著,這麼多年沒喊你死胖子,不曉得自己有多胖了不是。”
秋呈子一時語塞,半天沒接上話來,只道眼神向寒月凡求助。
寒月凡雙手攤開道:“大哥,我也救不了你,你也實實在在夠分量。”
趙琴落也學著寒月凡的模樣做了動作,嘴上也模仿道:“大哥,我也救不了你,你也實實在在夠分量。”
秋呈子無奈地沖白渃薇道:“恭喜夫人,得了兩個大馬屁精。”
白渃薇樂道:“甚合吾意,甚合吾意。”
趙琴落又問:“那這樣說,大哥制香是跟姐姐學嘍。”
白渃薇道:“也算不上吧,我只能教他些紙上談兵的功夫。如今我都聞不見氣味了,想必也是瞎教一通。不讓他搞這一出,他還偏不聽,把棺材本都快賠上了。”
秋呈子呸了聲道:“薇薇別老棺材棺材的,多不吉利。”
趙琴落沒有想到會問出這樣的結果,一時不知作何是好。
白渃薇卻不經意地道:“妹妹不必掛心,一個鼻子換一個老秋,值了。”
趙琴落感嘆道:“想不到姐姐為了這個家犧牲這麼多。”
白渃薇道:“這話我愛聽。”
說罷,她轉身又對秋呈子道:“你可從未對我說話如此這般的話。”
秋呈子握住白渃薇的手道:“夫人為了做的犧牲老秋怎能不掛在心頭,所以老秋這輩子一定為你製出你心念的‘心頭好‘來。”
自從知道了白渃薇的昔日身份,又明白了秋呈子為什麼一介武夫卻費力去種花制香的原因,趙琴落的思緒一直在飄飄然。似乎一直陷入其中不停冥想,卻又感覺沒有想出什麼實在東西來。
晚飯吃的就簡單些,寒月凡將他們買的那些豆棗蓮子等一堆東西放一起煮了一大鍋的八寶粥。
糖糖又是喝得不亦樂乎,對寒月凡喜歡的不得了。
鍋碗收拾完畢,趙琴落又在呆呆地想秋呈子夫婦的事情。
寒月凡過來陪她道:“阿落總是出神,在想什麼了?”
趙琴落道:“就是有些感嘆。想不到薇薇姐姐以前在江湖上這樣厲害,說放棄就放棄了。”
“覺得可惜嗎?”
趙琴落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再大的威望,也敵不過一個溫馨的小家。我也只是尋常感慨罷了。”
寒月凡道:“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趙琴落與寒月凡相視一笑,覺得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在一起說這些真心話了。
寒月凡又道:“不過,大嫂的確是為大哥犧牲很多。”
“大嫂為什麼聞不見氣味了?是跟她和大哥在一起有關嗎?”
寒月凡點頭:“對。當年她放棄玉水碧天族長的位置,堅持與大哥在一起。玉水碧天本就有族規,女子不得婚配,加之大哥之前的身份又不光彩。”
“所以就要這樣殘忍嗎?”趙琴落黯然道:“身為制香世家的族長,天生又對制香富有靈性,想來也是下了不少的心血,卻單單因為愛情就要被硬生生得被剝奪。”
寒月凡安慰道:“阿落,人生大多如此。”
趙琴落還是失落道:“今日又有了同樣的感覺。”
“什麼?”
趙琴落道:“那日和君陌提起,行走江湖這些時日,所見所感竟是比以前十幾年來的都多的多。”
寒月凡凝望著趙琴落的眼眸道:“阿落,你慢慢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