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急著要吃蝦仁,所以這道菜就留了下來。秋呈子竟真的一點點替閨女剝蝦去殼,動作十分細致。
看到他這樣寵愛糖糖,趙琴落突然就對這個其貌不揚的大哥多出幾分好感。
白渃薇戳了戳專心致志剝蝦的秋呈子,耳語道:“別光顧著吃。”
秋呈子不解其意。
白渃薇微有慍色,繼續耳語:“說說話啊?”
雖說是耳語,但是畢竟在一個桌子上吃飯,趙琴落武功再不濟也還是可以聽得見的,忙道:“大哥大嫂不必刻意,不需要刻意招待我的。”
白渃薇狠狠地拍了秋呈子的肉手背道:“你倆真是拜把子,一個一頭紮進廚間裡出不來,一個更好,掉蝦窩裡去了。”
趙琴落忍俊不禁:這個白渃薇簡直可以用奇女子來形容,行為舉止可謂世間少有。
秋呈子楞楞地,隨即一拍腦袋道:“忘了說了,妹子,來的路上凡弟都跟我說了,你是他心上人,他娶定你的,你就不用擔心後面的事情了。”
白渃薇怒道:“說你是個豬,你比豬還蠢。”
說罷,嘆了口氣對趙琴落道:“妹妹你看吧,我就說了。兩個粗漢子在一起就算掏心挖肺又能說出點啥好。”
白渃薇對秋呈子道:“明白地告訴你吧,我今個可是和我妹妹說了知心知底兒的話了,你回去也去給你那木頭老弟開開竅,別把我妹妹好好的一顆心給傷了。”
秋呈子思索一會點頭道:“夫人說的是。”
趙琴落忍不住道:“大哥,要怎麼給寒大哥開竅呢?”
秋呈子賣起關子道:“這個不能說。”
“有什麼不能說的,”寒月凡挑簾進來,將食盤裡的兩湯四菜一一擺放桌上,道:“大功告成。”
白渃薇看著桌上的玉盤珍饈,連連稱贊:“玉貴樓的確了不得,這手藝也真是值了它那個價。”
趙琴落問道:“怎麼又扯到玉貴樓了?”
秋呈子對寒月凡道:“小凡,你這太不地道了,玉貴樓都不跟弟……妹子說。”
秋呈子一口弟妹沒叫完,被白渃薇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噎了回去。
寒月凡淡笑道:“陳年舊事,又不光彩,說來何用。”
秋呈子沒好氣道:“有什麼不光彩的,當年我們幾十口人都靠你在玉貴樓當廚子養活的。要說不光彩,我們才不光彩。”
這個答案大大出乎意料,趙琴落不敢相信面前端坐的這個天下第一莊莊主曾經做過廚子。
“喂,”寒月凡舉起竹箸在趙琴落面前晃了晃道:“你那什麼表情,我又不是天生就會做菜,很奇怪嗎?快吃吧,前幾日清粥淡飯不是早就饞嘴了。”
白渃薇酸酸地道:“老秋,我說小凡怎麼今日如此殷勤,原是我們都沾了妹妹的光。”
趙琴落心中隱約有不妙的感覺,就聽寒月凡作死地道:“該怎麼吃,就怎麼吃,在大哥大嫂面前,不需要裝淑女。”
趙琴落心中五味雜糧,不知道臉上該作何表情,心道果然是該叫秋呈子大哥給你開開竅。
那邊白渃薇已經笑得腰肢亂顫:“小凡,姐姐真是對你佩服佩服。”
寒月凡給自己盛了碗魚湯,邊喝邊問:“大嫂佩服我什麼。”
“哎呀,”白渃薇運勢嘆了口氣,臉上卻笑意不減:“咱們清遠算是個苦地方,就數光棍多,十裡面怎麼說也有三二,各個沒你好運氣。擱你這樣追姑娘,早就進我清遠未婚青年黑名單了。”
秋呈子圓場道:“都快吃吧,再說下去,飯菜又要去回鍋一輪了。”
秋呈子給寒月凡面前置的酒樽滿上道:“來,咱哥倆今日一醉方休。”
趙琴落心中苦苦鬥爭數個回合,最終決定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美食為先,狠狠地解了饞。
白渃薇和糖糖也是吃得飽中飽。
糖糖指指肚子道:“媽媽,我肚子圓鼓鼓了。”
白渃薇滿意地道:“不錯,不錯。糖糖今日吃的好,明天就能長大個跑得快。”
糖糖高興地道:“明天能跑得比小白兔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