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下來,陳峰的頭搖來擺去,自己都快暈了,一切還是沒有變化。
陳峰慢慢指尖伸向光點所在,他的指尖處,並未傳回什麼觸感。可那被他手指碰到的光點卻一個急促閃動,飛到了陳峰身前的遠處——光點剛剛出現的地方。然後閃爍著金色光暈,在那裡急速顫動著。
陳峰再次愣了,仔細體味,他確定自己的手指,剛才確實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如同碰觸巨蛋一般,毫無碰到實物的觸感。
想時遲那時快,還沒等陳峰重新琢磨出什麼。
遠處的那個神秘光點,似乎是顫動速度快到了極致,突然傳出一個清晰的聲音,落入陳峰耳中。這聲音,像是一個字音,又像是一個音符,聽不出具體為何,但卻清晰可聞。
給陳峰的感覺,就像是擂鼓助舞時,手臂用力,狠狠敲出的第一錘,發出“咚!”的一聲,或者說要朗誦一首高亢的讚美詩時,氣沉丹田,高聲念出的第一字“啊!……”
聲音短促有力,震徹心神,卻又有意猶未盡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期盼後續之音。
陳峰吃驚的盯著那個光點,他清楚的看到,剛剛顫動不止的光點,就在發出聲音的一剎那,突然完全靜止起來。由極動轉為極靜,晃得他眼睛難受。
只不過,在那一個聲音出現後,就沒了下文,好像有人正要高歌一曲卻突然被什麼給勒住了脖子,捂住了嘴,讓人憋悶不已。
就在這時,金蛋裂縫之中,又一個光點突然閃耀而出,兩者相隔很近。緊接著,如同第一個光點一般,第二個光點也閃爍著飄到陳峰身前。
這一下,陳峰不再遲疑,他伸出手指,碰觸了一下第二個光點。結果,一切並無二致,同樣沒什麼觸感,光點同樣迅速閃回原處。
然後,又是一個特殊音符出現,與第一個音調略有不同,聽起來卻明顯是屬於同一型別,似乎為一體而生。
幾乎與此同時,第三個光點閃現,復又到達陳峰身前,速度越來越快。
這回陳峰動作也跟著麻利多了。第三個光點閃回,緊接著是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一個個金色光點陸續自金蛋中溢位,頻率越來越快,中間時間間隔越來越短。經陳峰手指碰觸後回到原處,個個閃亮的光點,在陳峰面前不遠處排得密密麻麻。
只不過,因為看得仔細,陳峰發現,雖然猛一看還是一大團光點,可經過剛剛一一排列,似乎這些光點也不是完全雜亂無章,後一個光點,總是挨著前一個光點而排列,或是在右,或是在下,似乎是有規律存在的。
與此同時,一個個的音符,縈繞在陳峰腦中,並漸漸連貫起來,既像一篇特殊的被抑揚頓挫吟唱出來的詩文,又像一首婉轉悠揚被不知名樂器奏出的曲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峰只覺得雙手伸出,不停輪流碰觸光點,卻也有些忙不過來。就在兩隻胳膊都快累得抬不起來了時,光點終於不再出現。
特殊的音調和旋律,似讀似誦,似吟似唱,又似清風輕拂、溪水潺潺的自然之音,卻終於是在腦中形成了完整的一段,產生了一種文章畫上句讀、可以暫時停頓的感覺。
之所以說是一段,是因為陳峰感覺,雖然此音律已經頗為完整,但細細體味,就會發覺其中仍然有幾分意猶未盡、韻味不夠之意。
可不明其義之下,陳峰卻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心中會有如此感覺。
終於告一段落,陳峰雙臂痠痛,垂於身側。
雖然是靈魂之體,可他的一切感覺都與正常身體無異,這也令陳峰有些不解。
每一個光點,是一個單獨的音符。所有的光點,在每一個均發出一聲單獨音符後,均是飄揚在陳峰身前不遠處,一動不動。
在陳峰靜靜地看著它們時,周圍的一切完全靜止下來,無聲無息。唯有道道光點,散發著炫目的光芒,猶如在他的眼前,展現出了一片璀璨的星空。
似乎是給陳峰消化吸收的時間,又似乎是它們自己也需要歇一歇。過了一會兒,就在陳峰陷入震懾與回味當中時,剛剛單獨的音符,竟然完整地連貫起來,重新奏響了起來,一遍、兩遍,三遍,其聲音一遍比一遍高揚,起承轉合處一次比一次圓潤,給陳峰的感覺,這篇樂章或者說詩文,還有不斷上升和改進的空間。
哪個光點發出音符,就會相應閃爍一下,恍惚間,陳峰感覺自己彷彿真的是進入了一片星光璀璨的夜空。周圍萬籟俱寂,唯有金光閃閃的星辰在飛舞,奇異婉轉的音律在迴盪,令人心醉,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好半天,等陳峰慢慢回過神來,所有的金色光點已經全部消失,只在腦中還不斷迴盪著那動人的音律。
整個過程如夢如幻,雖不明所以,可陳峰的情緒卻是莫名其妙地亢奮起來,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自覺地跟著腦中這不知名的音調聲符吟唱起來。
有如神助一般,一向不通樂理的他,竟然是輕易地將這一特殊而又神秘的音調旋律完整記憶下來,不光記住每一個單獨音符,而且能夠準確無誤的記住每一處的音高調低、起承轉合,猶如直接刻印在了腦海中一般。
又是一件極為神奇之事!
龍音訣!
這是陳峰在記住這段音律後,腦中冒出的一個名字。他知道,這怕就是那名為玄石的神秘老者贈送給自己的那一篇絕世法訣了。
陳峰欣喜莫名,忙活這麼久,總算是沒白費力氣。
此刻,他有種感覺,只怕他之前遇到老者之地,亦並非是什麼黃泉之路,而是在老者神奇大能耐引導下,到了一處莫名的空間。那老者,自然更非鬼魂所化。
只不過,那到底是什麼空間,老者來歷為何,為何會出現在他身邊,他還弄不清楚。但他隱隱猜測,怕是與自己所挨的雷電有莫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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