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鋼琴彈的好,我特意給他請了國際著名的一位鋼琴大師給他輔導,我以為他喜歡鋼琴,結果他把大師轟走後,連鋼琴都不彈了!
他國畫很有天賦,多次在學校、市裡獲獎,我就幫他請了國畫大師級的老友幫他指導,他把所有的畫具都扔進了垃圾筒,從此沒有拿起過毛筆!
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當成席家的繼承人培養他,卻導致後來我和他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他聽不得我半句話,見不得我做半件事。
潘鑫進家門那年,他才六歲,一個人把所有的行李都搬到了後院,不願意再和我一起住。
你說的隔著一道牆的一家人的幸福,一個人的孤獨,你可能永遠想象不到,我站在後院門外,隔著一道牆看他的感受。
他的每一次生病,他只知道陪伴在他身邊的曉欣,他永遠不會知道我就在門外,他和曉欣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得到。
他的每一次快樂,他只急於和曉欣分享,卻從來不知道在外面的我,也在因為他的快樂而傻笑著。
舒苒啊,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所有事情的真相。比起瑾言,我自認自己從來沒有忽略過瑾城,只是我和他之間……
有一個結,他解不開,我靠不近。”席利重苦笑了下,轉頭看著舒苒,她臉上的不敢置信與感動,他不足以為奇。
千萬人誤會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他沒在乎過,他有他的底限。
對於席瑾城來說,或許他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他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沒有了母親。
當年他若能委屈一下自己,別那麼自以為是,說不定,席瑾城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的冷漠與孤獨,不會在陰暗中長大。
然而,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也沒有時光倒流的機會,已經發生的,變成過去,永遠的留在了心裡,記憶裡,發酵成無法抹滅的恨。
席利重出去了,留舒苒一個人在暗室裡。
她一個個的拿起禮物盒,時間久的,外面的包裝紙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隱隱約約可見上面的花紋。
每一個禮物盒上面,都有一張卡片,每一張的署名都是“爸爸”,受贈人都是“寶貝兒子”。
卡片上的內容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生日快樂”、“祝賀你得了第一名”、“你很棒,繼續加油”……
舒苒的視線被模糊,這個暗室裡藏著的,是一室的父愛,不為人知,被誤解無數次,反複被拒絕後,無奈的藏起的愛啊!
她誤會了席利重,席瑾城更甚。
她仔細的數了一遍上面的生日禮物,離最近的一次是去年的,一共二十九個禮物盒,落款日期都是每年的同一天,是席瑾城生日的前一天。
在角落的一個陳舊的箱子裡,她看到了席瑾城的母親,一張三個人的全家福。
席利重用一個錦盒裝起來,儲存得很好。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席瑾城的母親,這是一個非常優雅,氣質出眾的女子。
很純正的英國女子,藍眼睛,高鼻樑,肌膚如雪,金色的長發,穿著一條黑色的經典款連衣裙,站在席利重身邊,微笑的像個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