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他松開了捏著她鼻子的手,鼻血沒再流了。
只是掙紮了許久的人,在幾分鐘中,竟睡著了。
偏著頭,因為他捏住了她的鼻子,她便用嘴呼吸。
紅唇輕啟,呼吸聲均勻的傳出,雙手被他綁住,臉上還有斑斑的血跡、淚痕,看起來又狼狽,又可憐。
席瑾城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生氣歸生氣,罵歸罵,她對他的信任卻沒有減少半分。
否則,也不會在這麼盛怒之下,在他還以這樣曖昧的坐姿騎在她身上時,能睡得如此香。
只有輕蹙的眉頭,才在提示著她,她並不是開心的睡著。
“傻瓜,我怎麼捨得利用你?就算我欠言的只剩下你可以去還,我寧願給他這條命,也不會用你去還。”席瑾城輕手輕腳的下床,坐在床沿上,指尖在她頰邊挑開黏在她臉上的發絲,塞到她耳朵後去。
“因為信任,所以才放縱你自己去解決和他之間的事情。舒苒,如果我不夠相信你,你連跟他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席瑾城輕嘆了聲,縮回手,擱在腿上。
利用她去解決他和施鬱言之間的恩怨?
呵,舒苒,她也太看得起他的心胸了!
他的心可以大到對什麼都不管不顧,可以大到裝下一個天下。
只是對她,他的心就只有針眼那麼小,容不下一粒砂子!
起身去浴室擰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替她擦幹淨臉上的血跡與淚痕,看到她微不可察的動了動眉頭,他便停一下。
如此在不弄醒她的小心下,擦幹淨了她的臉。
將毛巾放回浴室,又坐在床沿上看了她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臥室。
整個別墅裡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回到一樓的客廳,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繼續。”席瑾城簡短的說了兩個字。
電放那端,劉燦放下吃了一半的湯圓,清了清嗓子:“林馨怡把那兩盒燕窩給那個要飯的後,那個要飯的又把兩盒燕窩拿去附近一家煙酒回收店去換錢。
沒想到裡面除了表面上的一排是燕窩,正面,全都是現金。兩個禮盒,一共裝了二十八萬,還有一張兩百萬的支票和一封信。
煙酒店的看到支票的名字和那封信後,怕事情鬧大,就都退回給要飯的,不肯收。結果被要飯的拿出來,現在這訊息傳遍了整個皇城!”
“真有意思,我還沒出手,他倒是自掘墳墓了!”席瑾城冷笑了聲,眸底閃過一絲嘲弄。
“不過網上的那些帖子都被壓下去了,新聞也被壓了。席先生,我們還要靜觀其變嗎?”劉燦也覺得挺好笑的,根本都不用他們動手,陳青山倒是自露尾巴了。
那些被壓下的帖子和新聞或許對別人來說無計可施,但對天慕來說,不過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林遠翔那邊什麼情況?”席瑾城摸出口袋裡的煙,抽了一根點燃。
“林業沒任何行動,倒是傷亡員工家屬大部份突然都選擇接受私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林遠翔應該是跟陳青山統一戰線了。”劉燦猜測著說道。
林業還沒開始動工,所以林遠翔手裡暫時還是有餘款的,如果拿來賠償給員工家屬的話,那麼,就代表林業和天慕的合作告終了。
接下來,便是林業在明年將面臨的是宣告破産。
不管是賠償金額,還是天慕的合同違約金,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林遠翔現在進退兩難,錢也好,時間也罷,都逼得他沒有退路,只能選擇陳青山的幫助。
“跳梁小醜。”席瑾城鄙視地撇了下唇,“靜觀其變。”席瑾城彈了下煙灰,對手太弱,他連動手的慾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