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的背很寬,很厚實,趴在上面,莫名的就能讓人有種心安的感覺。
感覺只要這樣,即使前方是荊棘密佈的危險,他也能護她周全。
“鬱言怎麼了?”兩個人溫靜的走了一段路,舒苒突然想起剛才看到施鬱言異常的神情,伸長著脖子,看著他的側臉問。
席瑾城側過頭,對上她的目光,順勢在她唇上偷了記香吻:“就這麼在意他?嗯?”
“如果在你的理解裡,關心和在意是一回事兒的話,那我應該還是挺在意的。摒去他和你是好朋友不說,這麼多年,若不是他的關照和幫助,你能不能再找到我,都是個疑問。”
舒苒毫不掩飾的坦白,坦坦蕩蕩,不遮不掩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應該能算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也是我和你的月老。他對於我們而言,有太多種身份的存在,在意還是關心他,我覺得都算是無可厚非。”
她知道施鬱言對她的感情,也知道施鬱言後來所作出的犧牲與成全,他是一個讓她感動而又欽佩的男人。
只可惜她的心早已不再是她自己的,根本無法聽從她的安排而去接受或是允許別人的闖入。
而施鬱言,他也該有一個比她好的女孩子給他更好的幸福。
圓滿的,沒有遺憾的那種幸福。
“你那些年,從來沒有跟他一起過年吧。”席瑾城沒有對她的話進行任何評價,只是用著肯定的語氣說著詢問的話,末了,還是不帶問號的。
舒苒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詫,只是一瞬而過,這應該是施鬱言跟他說的吧!
“嗯,沒有。”舒苒點頭。
確實沒有,不管怎麼說,她和他生活在兩個城市裡,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他有幾個節日都不會過來,比如春節,比如情人節,比如下雪的時候……
“他想起曉欣了。”席瑾城淡淡的說道。
這個名字,已經不會再給他那麼刻骨銘心的痛,卻依然無法讓他完全釋然的風輕雲淡。
舒苒聽得出來,不僅僅只是施鬱言想起了席曉欣,而揹著她的這個男人……亦然。
只是,她也已經不會再像當年那樣介意這個名字在他心裡所佔據的位置,在他記憶裡所扮演的角色了。
“過完年後就是情人節,到時,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舒苒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額頭貼著他的頸窩,暖暖的,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裡面的脈搏跳動。
席瑾城的背明顯的僵了一下,回頭,卻被她伸手按住了臉,不讓他轉過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
“席瑾城,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也再一次失去了一個我摯愛的人。也許當年我父親走的時候,我還處在懵懂的時期,那麼現在,我已經能深刻得明白存在與逝去的意義。”
舒苒將臉放在他的背上蹭了兩下,席瑾城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用他背上的衣服擦淚,也看不到她是不是在哭。
“舒苒……”
“直到最近幾天,我才慢慢想明白,當初我們會經歷那樣一場生離死別,你沒錯,我也沒錯。錯的,是我們在錯的時間裡遇上對的人,那樣遇上的兩個人,即使誰也沒錯,也會因為彼此的不珍惜而分開。
若沒有那樣的生死考驗,或許你我都不知道彼此在對方的生命裡扮演的是一個怎麼樣的角色,是有多重要,重要到可相隔陰陽。
就好像我媽和我爸。這也是為什麼我能那麼快就從死衚衕裡走出來,沒一錯再錯的把我媽的死怪罪在你身上最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