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在兩個人這麼多年的關繫上,換成任何其他人,他也都撒氣了!
“那你說,她為什麼突然好好的就死了?上午我去看她的時候,你還跟我保證,不會有事的,這兩天就能轉入普通病房的!為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就突然沒了?啊?沒了!”
席利重頓著柺杖,額頭的青筋暴露,怒氣騰升的瞪著李醫生。
“老席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覺得我害死她的?”李醫生再好的脾氣也經不起這樣三番五次的被懷疑與口口聲聲的質疑。
他連續兩天在席家不眠不休的照顧他,體諒他剛失去愛妻的痛苦,忍受著他兩天的冤枉。
如今再這麼扯下去,最後還不得不是兇手都被他說成兇手了?
“你害沒害死她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的!好端端的人,生命跡象一切正常的人,不可能突然就沒了!”席利重也同樣沒好語氣,兩個人勢均力敵的對視著。
李醫生幾度氣得手都抖了,最後咬了咬牙,怒了。
“行!當我他媽的白瞎了眼,還操心你!隨你隨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席利重我告訴你,你最好他媽的給我查清楚,別隨便拿掉髒帽子就往別人頭上扣!老子不幹了!”
李醫生將手裡的血壓器“啪”一聲摔在了地上,轉身快步的、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席家。
席瑾言剛進門,差點和李醫生撞上,還沒看清怎麼回事,便被他推了一把。
“閃開,別擋著我路!”李醫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越過他走了出去。
席瑾言漠然的看著他的背影,久久的,才收回視線,轉身進屋。
席利重坐在沙發上,看了下他,沒開口說話。
席瑾言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徑直的往二樓走去。
“過來。”席利重在他快踏上一階樓梯時,才開口,叫住了他。
“爸,我累了,有事,晚點再說吧!”席瑾言沒有停下,沙啞的聲音低低的,透著濃濃的疲憊與無力。
席利重張了張嘴,卻還是在席瑾言有氣無力的腳步聲中,抿住了唇。
“唉……”深深的嘆了口氣,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而主導了這一場悲劇的人明著是席瑾城,而實際上,卻是潘鑫自己。
他只擔心,席瑾言會因為潘鑫的去世,而把所的的仇恨都算計在席瑾城身上。擔心他會把情緒都積累起來,蓄勢待發的等著一個機會找席瑾城報複。
這個孩子平時沒心沒肺的,可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卻心思深沉得很。
以前潘鑫被席瑾城那樣欺負,語言上羞辱,席瑾言也從來只是看著,沒有維護過自己的母親半個字。
如今,潘鑫去世,他竟然也不吵不鬧,連半句怨言都沒有。
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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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瑾城剛關了燈,摟著舒苒躺下,準備睡覺,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嗡嗡嗡”的震動。
舒苒推了他一下,轉過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被他折騰得死去活來,連睜開眼睛都覺得是一件太過勞累的體力活。
他根本就是一隻要不夠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