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輝煌也有些驚訝席瑾城竟然會不躲開,這樣的一巴掌,只要他想躲,就席利重那樣的手速,別說打不到他,就算想碰他一下都不能!
席瑾城是故意承受這一巴掌的,雖然不知道是否如他所說的,只是為了還席利重的“養育之恩”。
抽起茶幾上的紙巾,遞過去,默默的沒有說什麼安慰的話。
他知道這會兒,根本不需要什麼話來安慰,也沒有什麼話可以安慰到席瑾城。
“你是要跟我斷絕關系?”席利重看了眼自己的掌心,眉宇間透著一絲懊惱,卻又因為席瑾城的話,而增生了怒氣。
“我們之間,從來都只不過是同時姓了席而已!可有什麼關系?”席瑾城接過厲輝煌遞過來的紙巾,輕輕的揩拭著嘴角,眼角輕揚的斜睨著席利重。
“瑾城,你何必總是這麼咄咄逼人,讓人沒有退路?”席利重被表現出的無所謂與不在乎傷到了心,有些難過地看著他,為什麼就不能明白一個做父親的,愛之深,責之切的心情?
“讓人沒有退路的不是我。”席瑾城用腳勾過垃圾筒,厲輝煌幫著踢了一下,他朝著垃圾筒吐了一口血水,有些嫌惡地撇了撇唇,抬頭對一個女傭說道:“給我倒杯水!”
“是,大少爺!”被指名的女傭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忙轉身去倒水。
“就算潘鑫真做了什麼事,那也是我們席家的事,我們關起門來解釋。你為什麼要找上這麼一大幫人來,這不是存心要給別人看笑話,踐踏我們席家顏面嗎?”
席利重看著席瑾城臉上,那白皙的面板上浮現的手指印,有些愧疚,卻又拉不下臉去道歉。
“你席家的顏面,早就被她丟盡了,指不定被多少人戳著脊樑骨在罵呢!席董事長,你要心裡沒點數的話,要不要我給你弄個影片回來讓你欣賞一下?”席瑾城坐回了沙發上,聽著外面掘土挖地發出的“嚓嚓”聲,不為人知的心裡,像一條繃緊的弦。
他並不願意以這樣的方式找到慶嫂,畢竟是席家的老人,他不希望最後是被他給害死的。
席利重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去倒水的女傭回來了,端了一杯純淨不見雜質的水過來,遞給席瑾城。
“沒被下毒吧?”席瑾城接過水,似笑非笑地問道。
女傭一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臉色慘白地搖頭:“沒有沒有!大少爺,我不敢!”
“這麼緊張幹什麼?開個玩笑而已!”席瑾城挑了下眉,在她受驚的眼神中,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後,吐在垃圾筒裡。
女傭連滾帶爬的起身,跌跌撞撞的退回到隊伍中,渾身都在打顫。
樓上傳來一聲“乒乓”,什麼東西被摔破的聲音,席瑾城喝水的動作頓了一下,杯子遮擋下的嘴角似有若無的勾動。
席利重則反應激動的轉過身,二話沒說的拄著柺杖,朝樓上走去。
“瑾言看起來好像真的不知情。”厲輝煌在席利重離開後,才在席瑾城耳邊輕聲說道。
“事情沒到最後,不要做任何定義!”席瑾城搖頭,淡淡地說完,晃了晃手中的水杯,若有所指:“誰能知道這麼清澈的一杯水裡,極有可能會藏有致命的毒?”
厲輝煌抿了下唇,沒作反駁。
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