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要走到這一步嗎?”舒苒皺眉,這種事如果不是到迫不得已的地步,又如何能忍心擾一縷沉睡了十幾年的魂?
“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選擇這一步。”席瑾城走到窗前,看著外面黑漆漆一片的夜空,連顆星星都沒有。
“其實,為什麼一定要去證明席曉欣到底是真是假呢?真真假假,又是要證明給誰看?
席董事長當初找人假扮席曉欣,無非就是覺得你心裡有她,可以控制你。只要讓他知道你心裡並沒有了她的話,席曉欣便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那麼,她是真是假又有多少人關心?
除非,你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幸心理,想著也許會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席曉欣真的沒死。”
舒苒走過去,與他隔著一張寫字臺的距離,一起仰望著夜空。
“如果真有這麼一種可能,我會很慶幸。可是這不可能,曉欣是肋骨斷裂刺穿心髒,頭部受到重創當場死亡。
這個席曉欣脫了衣服,身上沒有符合的傷痕,她甚至連自己有沒有胎記都不知道。舒苒,你覺得我該蠢到什麼程度,才會覺得她是真的席曉欣?”
席瑾城笑,雲淡風輕的自我調侃。
“真的席曉欣身上,真的有胎記?”舒苒轉過身,背靠著窗臺,側頭看著他問。
“沒有。”席瑾城搖頭,看到舒苒臉色變了一下,“吃醋了?”
“你想太多了!”舒苒紅著臉轉開頭,否認了。
“我跟曉欣一清二白,你不要往心裡去。”席瑾城掏出煙,習慣性的抽出一根,隨後又停住,看了舒苒一眼。
舒苒撇了撇唇,指著窗戶:“開啟。”
席瑾城勾唇一笑,開啟了窗戶。
舒苒看著他站在窗前吞雲吐霧,不時的濃眉輕鎖。
他臉上的表情從來不生動,往往都是一種冷漠貫穿始終,記憶中他連笑容都很少。
只是,那是五年前的他。
她想,如果真的要開棺的話,最難過的,心裡受著煎熬的,一定是他自己。
在他心裡,席曉欣就是一個不可冒犯的、高尚神聖得像個女神一樣的存在。
而如今,卻要因為那些瑣事而讓席曉欣無法安眠,他該承受著多大的壓力,才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其實你心裡,最大的原因,只是不想讓一個根本不及席曉欣半分的女人,冒充她,汙衊了席曉欣的名譽和損壞了她的形象吧?”
“也許曉欣在世,她根本不在乎這些所謂的名譽和形象。也許,我的目的跟你的看法有出入,我這是在利用,你沒看出來嗎?”席瑾城自嘲地笑,他哪有她想的那麼高尚?
舒苒咬了下唇,他好面子,不願意承認,她又何必非得揪著這個原因死磕到底?
“席董事長聽說生病住院了,你去看過了嗎?”舒苒岔開了話題,皇城現在滿城風雲,隨便提一個都是話題。
似乎從席瑾城回來開始,平靜了五年的皇城,又開始變得不平靜了。
“看過了。”席瑾城點頭,淡淡地回道。
“沒事吧?”新聞裡報道的那麼嚴重,她至今都不太明顯,席利重生病的訊息,怎麼會被傳出去。
在他還是董事長職務的時候,這種訊息,難道不該盡可能的藏起嗎?
“你關心他?”席瑾城挑眉,看向她。
“我關心你。”舒苒“嘁”了聲,她看起來是那種愛心泛濫到可以對著企圖傷害她的人也仁慈關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