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聽說你傷得很嚴重?”施鬱言扳過他的肩膀,看了眼他後腦勺上那塊白紗布,有些好笑。
如果真是那麼重的傷,就這麼簡單的處理?
席瑾城這是多不把命當命呢?
席瑾城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兩個人算是心照不宣了。
“走,喝兩杯。”席瑾城說著,率先往外走。
施鬱言也沒反對,幾個大步,便走到了他身旁。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酒吧,還是找著老位置坐下。
這次,每人只點了一杯紅酒和一杯威士忌。
“就忍心這樣騙她?你知道她很擔心你嗎?”施鬱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問。
“知道。”席瑾城點頭,微笑了下,轉頭看向施鬱言:“她那個倔脾氣,你又不是不瞭解她。如果我還是我,估計她連見我一面都不肯。”
施鬱言想了想,笑著點頭。
這倒也是,以舒苒那樣的性格,確實不對她使點小伎倆,估計還近不了身呢!
席瑾城還是瞭解她的,知道她心裡還愛著他,知道她心裡放不下他,就利用她關心他,這樣騙取她的關心。
“你就不怕她知道後,反而適得其反?”施鬱言端起酒杯,淺啜了一小口,抿在嘴裡細細品嘗著。
“現在對我來說,什麼要臉不要臉,什麼無恥不無恥之類的,包括尊嚴都可以放下,沒有什麼比舒苒更重要的東西了!”席瑾城往吧臺上一靠,面向著舞池,眸色深沉。
“難得有一天,能聽到席大少爺這麼說!”施鬱言笑了,一半欣慰,一半辛酸。
又何止席瑾城能悟出這番道理,他早在幾年前就認識到這一點了,可惜舒苒沒有給過他任何機會。
就算他再怎麼厚顏無恥,卻也只能被她止乎於禮。
她以離開為由拒絕他,他害怕她會真的那麼做,他知道她會的。
她真的會像離開皇城,離開席瑾城那樣,再度從那個小山村裡消失不見,不讓他找到。
“我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拿自己的臉皮當成踏腳板。”席瑾城跟著笑了,舉起酒杯輕碰了一下他的,抿了一口,辛辣的酒精讓他咂了咂嘴。
“你應該高興自己一張臉皮能換回一個舒苒。”施鬱言嗤笑,對於席瑾城的臉皮,他不覺得有多珍貴。
“是的,很高興!”席瑾城點頭,毫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感受。
施鬱言沒再說什麼,只是喝了一大口紅酒,跟他一樣轉過身,看著舞池裡舞姿妖嬈的男女。
“言,我想對你說對不起,也謝謝你!”席瑾城轉頭看了他一眼,鄭重地說道。
“沒必要。”施鬱言搖頭,淡淡地回道。
“謝謝你這麼多年把她們一家人照顧得這麼好!對不起,當年讓你失望了!”席瑾城還是按照自己想說的而說,他想,他所要感謝的,和想要道歉的,跟施鬱言所認為的,應該是有差錯吧?
果然,施鬱言在聽到他的一番解釋後,也轉過頭,與他面對面相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