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握緊拳頭,低垂的臉上,透著一股死死的倔強與冷漠。
她實在不明白,席瑾城這麼一個高高在上,實力與權利俱握的男人,竟然這麼沒有自信。
他憑什麼覺得她連他都看不上,會看上並不比他好到哪裡去的施鬱言?
她不懂他這種自卑到底從何而來。
施鬱言淡淡的看了眼席瑾城,也許別人不知道席瑾城心裡在想什麼,但他卻能懂。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不用理他。”施鬱言對著舒苒說出這句話時,舒苒聽到此起彼落的咳嗽聲。
就連正在點菜的席瑾城,將手中的選單往桌子上一扔,整個房間裡,靜得連呼吸聲都覺得太刺耳。
“你對她,倒是挺上心。”席瑾城點燃了根煙,斜斜的往椅子上一靠,目光散漫的看向施鬱言。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將目光一致的落在了施鬱言的身上,等著他的回應。
施鬱言卻只是淡然的看著席瑾城,沒有任何回應。
舒苒坐在他們兩個中間,突然覺得如坐針氈。
施鬱言的沉默,非但沒有平息了席瑾城胸中的一把無名火,反而讓他有種被激怒的趨向。
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席瑾城冷笑了聲:“我用過的女人,你倒也不嫌棄。”
“席瑾城,你胡說八道什麼!”舒苒聽不下去了,不管施鬱言搭不搭理,她不想知道,但是席瑾城又是為什麼要這麼汙衊她?
“是不是胡說八道,還有待查證。”席瑾城瞥了她一眼後,又把目光落咽施鬱言臉上。
舒苒曾分析過,席瑾城跟施鬱言的冷漠最大的不同是,席瑾城的冷帶著邪,施鬱言的冷——冷入深淵。
就猶如此刻,他沒為自己爭辯什麼,也沒為舒苒澄清什麼。
事情因他而起,他卻沒把自己置身事中。
舒苒恨不得一巴掌揮在席瑾城臉上,在他眼裡,她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個女人?
公交車嗎?
隨便什麼男人,她都能上的去?
指甲掐痛了手心,她才忍住了沖動,站起身,渾身發抖的離座。
“去哪?”席瑾城冷冷的看著她,藍色的眸光冷得與冰般,透徹心骨。
“洗手間。”她的腳步頓了下,冷聲的扔下三個字後,便出了包廂。
“非得把人這麼傷害,才舒服?”施鬱言直等到舒苒出去後,才緩緩地開口。
“心疼?”席瑾城嗤笑,讓施鬱言開口的女人,如果他沒記錯,那一年後,也就舒苒了吧?
“席瑾城,你在怕什麼?”施鬱言黑色的瞳眸與他身後窗外的天窗相得益彰。
“怕?”席瑾城挑了下眉,將手中的煙用力摁滅在煙灰缸裡,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能讓我動心的女人就那麼一個,我只是不想這個世界上多一抹冤魂。”
施鬱言的眉頭猛皺,抿緊了唇的看著席瑾城,卻沒再說一個字。
“城,言,夠了!”祖勤遙輕拍了下桌子,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兩個人卻還是死揪著不放?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厲輝煌也跟著加入勸說行列,畢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至於要讓兩個三十年交情的人鬧第二次嗎?
“你是認真的?”施鬱言終究開了口,目光凝重地看著席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