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不想離開席瑾城了?”席利重用力頓了下柺杖,厲聲問道。
“我說過,不是不離開,而是時候未到。”舒苒面不改色,冷冷的看著席利重,平波無緒地說道。
“時候?你不會是還想給席瑾城生個孩子,再分點家産吧?”席利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打擊到她自尊心的機會,這個女孩子,貪得無厭到極點了!
“別以為誰都在貪圖你們席家的家産。”舒苒握著包帶的手泛白,顫抖,聲線卻依然清淺寡淡。
“別說的這麼清高,像你這樣的女孩子,我見得多了!嘴裡一套,心裡一套,年紀輕輕不學好,不靠自己努力,成天只想著走捷徑,靠出賣身體上位……”
“席老先生,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舒苒氣紅了眼,憑什麼!憑什麼她要為了一個席瑾城而在這裡受他們家人的羞辱?
她對席瑾城,什麼時候抱過想法了?
“我說的是事實,事實總是刺耳的。”席利重冷哼了聲,繼續將她的尊嚴踩在了腳底下。
“席老先生,兔子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如果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我和你兒子有什麼事的話,在經過你這麼努力的推動下,說不定,我還真會做出讓你滿意的事……”
舒苒的話被打斷在一個巴掌聲中,清脆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裡,似乎還盤旋著迴音。
舒苒被打偏了頭,身子斜斜的傾斜了一下,側著踉蹌了一步,力度的慣性讓那半張紅了五個手指印的臉上覆上了發絲,嘴角流下了血絲。
“下賤的女人,我這巴掌是替你父母教育你!”席利重怒瞪著她,絲毫沒為自己動手打了她而後悔。
舒苒冷笑了聲,伸手將臉上的發絲塞進耳後,手背擦拭了下嘴角,不在意地瞥了眼手背上腥紅的血液,重又昂起下巴,驕傲地看著他:“你不配提我父母!”
“不是不配,我是不屑!”席利重因為她的話而握了握柺杖,蔑視地“呸”了聲。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姓席的,沒一個好東西!”舒苒瞥了他一眼,轉過身,高傲得像個女王般,撇下身後的人,朝門口走去。
視線漸漸模糊,好疼!
臉上的痛,連著心一塊的疼,一抽一抽的疼!
爸,如果您還活著,看到您最愛的苒苒這樣被人欺淩,您捨得嗎?
當年林遠翔的父親讓她離開林遠翔時,她都沒受到過現在這樣的屈辱。
爸在世時,根本不會讓她受任何一點點的委屈!
“你給我站住!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敢走出大門一步試試,看我不打斷你的腿!”席利重在後面大聲的對著她怒吼,她卻像沒聽到般,昂首挺胸的大步朝著大門口筆直的走去。
他身後的那名中年男子馬上走過去,正要去攔她,卻在看到她一頭撞進一個人的胸膛時,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