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大人所言極是!”
天王張曼成眉頭皺了皺,硬忍著不滿,客氣又不失恭敬應道。頓了下,又迅速補充道:
“不過,飛蟬軍明顯想死守潁川府城,否則早就離城而去了,更不會四方出擊,不惜代價血戰突襲,拖延我等腳步……”
“飛蟬軍是飛蟬軍!根據我方情報,飛蟬軍也就二十餘萬之眾,之前四方出擊,已經平分了。如今,飛蟬軍傷亡慘重,主力反成潁川府城倖存者,難道他們也會死戰不退?難道我軍就那麼不得人心嗎?”
夜帝何曼搖了搖頭,明顯不滿地連聲應道,看似應答,卻帶著點訓斥的意味。
以何曼的身份地位,訓斥天王張曼成倒也無妨!
“你也知道人心?之前施展‘暗夜天怒’,滅絕府城九成九之人,和潁川人可謂仇深似海,這比是否得人心可就嚴重多了!”
張曼成嘴角抽了抽,
暗自罵道。
當然,張曼成也就心中暗自毀謗、反駁,並未宣之於口,反而頗為恭敬請示道:“那依照夜帝大人的意思呢?”
何曼理所當然應道:“留下一方,以便敵軍撤走。若是成為困獸死鬥之局,那可就麻煩了,我方也會增加不少不必要的傷亡……”
“可是……若是留下一方,等於我方的攻擊面積,就少了一面,不利於我軍儘快覆滅敵軍,佔據城主府吧?”
張曼成迅速反駁道,顯然早就考慮過這問題了!
“少一分而已,能有多大差別?總比困獸死鬥好得多吧?”
何曼皺眉啐道,頓了下,不容置疑擺手道:“此事就此決定,無需多議了!”
“好吧……”
張曼成遲疑片刻,有些無奈應道。
何曼所說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只是張曼成不認為如今城主府之人,會怯戰而退。
如此一來,反正都要殺光為止,四方圍攻肯定比三方齊攻更快一些。
只是何曼畢竟是太平四帝之一,也是張曼成名義上的上司,張曼成也不想太得罪他,免得以後在太平教多受掣肘!
片刻後……
黃巾大軍重新做出部署,由天王張曼成率軍主攻城主府南方,由地王波才負責主攻城主府北方,由人王趙弘負責主攻城主府東方。
三方齊攻,正好對應如今黃巾大軍的三位王者。
不過,如此部署,還有南、北、東三方,可不是隨便選擇,而是經過張曼成深思熟慮,更是隱藏了不少小心思。
北方是長社府,也是黃巾大軍撤來的方向,更是漢軍追兵最先抵達的方向,最為兇險,只能由之前戰事不利的地王波才負責了!
東方是南撤的黃巾大軍的撤離方向。除了進入潁川府城者,還有不少黃巾軍繞開府城繼續南下,就是走的東方。
南方,本就是黃巾軍的撤離方向,自然最安全了。就算漢軍追兵追到,天王張曼成也有足夠的時間應對或撤離!
留下西方,正是大漢天朝的天都所在。
對飛蟬軍和潁川倖存者最為安全,算是一種心理暗示,或者是心理戰術!
……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
在飛蟬軍全速戒備,黃巾首領迅速部署之際,戰鼓並未停過,圍向城主府的黃巾軍,並未停止腳步,很快就密密麻麻且一望無際地圍住了城主府。
只是原本四方圍攻之勢,散去了一方,只剩東南北三方。
“屠城的黃巾軍,怎麼忽然散去一方了,這麼好?”
看著陣外浩瀚黃巾軍勢,荀悅忍不住先行說道,眼珠更是轉了轉,暗自尋思著。
荀頗為失望地搖了搖頭,嘆道:“意圖瓦解我方的一種心理戰術而已,不值一提,完全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黃巾軍五人矣!”